他也會講冷笑話,只不過和周小竹的水平有的一比。
離開瀾市前她已有安排,周小竹可以去程遠集團的前臺報到,薪資福利照舊,是一份只要他不主動辭職就能安穩養老的工作。
“theresa,今晚在酒店的西餐廳有小提琴表演,期待與你再見面。”
theresa是程鳶給自己取的英文名,其中一層意思為收獲者。
“你還會拉小提琴?”
“我會的東西很多。”盧卡斯年輕且自信,伸手扶她從船上下來,“真期待我能使你産生探索欲。”
吻手背是一種當地傳統禮儀。
他低下頭的動作卻喚醒了程鳶的一些斷片記憶。
那天晚上洛聿似乎也這麼親吻過她。
那晚她的感覺其實很不錯。
洛聿的各方面與她都很契合,如果她留在瀾市,也不是不可以和他保持那種關系,就像池之瑜和archer那樣,日複一日枯燥生活裡的一劑調味劑。
只不過,等將來她爹鬆口不再給她塞溫家蔣家各種聯姻物件的時候,她再回到瀾市時洛聿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不過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本來就很短暫,母女親緣尚且如此,又何況兩個陌生人。
程鳶注意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
洛聿撿起被扔在沙發角落的白鑽手鏈,是他上次送還回去的那條。
程鳶再一次隨手丟了。
因為手鏈夠多,這麼無足輕重的一條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就像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去留自然無需向對方報備。
盡管彼此身上都帶著對方留下的最親密的痕跡。
盡管她三個小時前還躺在他們糾纏了一整夜的床上。
她的雙腿像藤蔓纏到他的腰上,她在他耳畔不斷低語:“洛聿,洛聿……”
她那張嘴說過許多心口不一的甜言蜜語,除了‘洛聿’
她叫他名字充滿了引誘意味。
盡管她自己從來不自知。
他什麼都算到了,卻唯獨沒想過程鳶竟然會一走了之。
他以為她會留下來親自看著這場遊戲的結局。
他以為即便她從頭到尾感興趣的只是他的身體和他的臉,憑著這份新鮮感他們也不會只有一夜的關系。
可她竟然毫無徵兆地走了。
“洛哥……我親哥……”周小竹跪在地毯上一臉的欲哭無淚,“我真不知道程姐是自己要坐飛機走,她只是交代我,讓我幾點鐘在酒店樓下等她,她要去機場接人。”
周小竹是等程鳶登機才收到了自己即將變成程遠集團前臺吉祥物的調令,他才知道大事不好。
“行了,跟你無關。”一旁的柯徹把周小竹從地上拎起來。
“程鳶的機票不是今天買的。”
而是早就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