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從他懷裡緩慢抬起頭,沒有多餘的解釋,她只說:“你可以把我推出去,自己走掉。”
程鳶覺得自己不算太壞,她是會給他選擇的。
她堅信遊戲的結局一定是自己贏,但過程的千變萬化也是一種樂趣和挑戰。
畢竟讓溫澤楷顏面掃地從來不是最要緊,認識洛聿,調戲洛聿,看他板著的一張臉顯出別的表情才最有趣。
洛聿沒說話,垂眼盯著她。
在程鳶眼裡,他背景簡單,身邊沒有多少親眷,區區一個信安安保在程遠集團面前掀不起任何風浪,在她眼裡,他規矩木訥,還讓她從周小竹那裡瞭解到他有一點她自以為的善心。
一切都再好不過,他是她用來重創溫澤楷面子最好的工具,甚至她也許還想把事情鬧大,堂堂程家大小姐喜歡上一個寂寂無名的保鏢,藉此令她徹底擺脫聯姻。
事後即便他感到不滿,也沒有任何能力要求她負責。
他說過不會陪她玩這種無聊遊戲,勸她收手,現在看來,她不僅不打算收手,反而開始伸手。
給男人名分這種事她從來不做,但調戲男人她得心應手,從她在浮華留下的點男模的賬單就知道。
“洛聿?”
洛聿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她讓他走,然後呢?她換人玩?
洛聿目光幽深,程鳶也在回視他,四目相對,周遭靜得只剩下雨滴聲。
程鳶的心跳莫名有點快,不過她把這歸於差點被溫澤楷當場撞破的刺激。
她聞到了洛聿身上淡淡的青檸洗發水香味,清爽幹淨,和他人一樣。
洛聿把她擋得嚴嚴實實,斜風吹進來的雨絲一滴也落不到她身上,她貼著牆,後腦勺被他的手掌護得緊緊的。
“洛聿,你學會了,值得表揚。”
程鳶從兩人中間抬起手,洛聿以為她又要揪自己的頭發,微微蹙了下眉,但沒躲開。
程鳶把手停在洛聿的左耳上,指尖輕輕一碰。
感受到他突然的緊繃,程鳶臉上笑容更勝:“洛聿,你這麼規矩的人竟然也會打耳洞。”
還是打在耳骨的位置,那裡可是相當疼,程鳶也打過,後來忘了管又密合了,池之瑜說她白受罪了。
“洛聿,我送你一枚耳釘。”
她剛好新買了一對白金黑瑪瑙耳釘,男女戴都好看的款式。
“不必。”洛聿眼瞳漆黑,嗓音壓抑。
“藍莓不要耳釘也不要。”
程鳶不滿逼問:“洛聿,你就沒有什麼想要的嗎?我送出去的禮物從來就沒被人拒絕過,兩次了洛聿,你不禮貌!”
洛聿盯著她喋喋不休的紅唇,語氣平靜地說:“我要什麼,可以自己拿到。”
因為他的拒絕,程鳶已經不高興地夾起了眉心。
“巧了。”想到什麼,程鳶轉瞬展顏,她的手從他的耳朵緩慢滑下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想要什麼,也喜歡自己親手拿到。”
“耳釘不要,那我送你一個別的。”
她的手從他的肩膀滑到了他的後頸,扣住下壓,她踮起腳。
“程鳶。”洛聿按著她的腰沉聲警告。
程鳶照樣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