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的衣服也還是昨天的,酒味很重,程鳶嫌棄地皺了皺鼻尖。
宿醉後的不適感有一點,但很輕,程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嗯?”她立刻就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多了條白鑽手鏈。
“不是丟了嗎?”程鳶茫然。
“哦你說手鏈啊……手鏈是我昨晚在車座位底下忽然給找到的。”周小竹在電話裡如是說。
“也是你幫我戴回手上的?”
“不,不是啊,是你自己戴上去的。”
“我?”
她都醉成那樣了還扣得準釦子?
程鳶想不起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她幾乎徹底斷片,記憶只停留那個馬桶精段茂出現攔住了她的去路,然後周小竹走了過來擋在她面前。
“不錯啊周小竹。”程鳶勾起唇誇他,“沒白給你漲工資。”
“……”
周小竹很心虛,訕笑了兩聲應付過去,只有他知道昨晚真正出手解圍的是洛哥,周小竹聞到過他從酒吧出來時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程姐,今天還用去接你嗎?”
“不用,我今天都不出門,掛了。”程鳶渾身累得不行,結束通話電話就趕緊去洗個澡,受不了自己一身酒味。
程鳶今天不出門,周小竹便把她的車開去做保養清潔。
“請問,你是周小竹嗎?”
邊等保養邊欣賞展廳新車的周小竹聞聲回過頭來。
“我是,你誰啊,找我有事?”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抬了抬眼鏡,對周小竹說:“我會給你一筆錢,你主動去找程總把工作辭了吧。”
“……哈?”
周小竹莫名其妙:“我好端端的幹嘛要把自己工作辭了?”
“不是,你到底是誰啊?”
上來就給他發號施令,懂不懂尊重人?
周小竹餘光一瞥,身為保鏢的警惕令他很快就注意到展廳外馬路邊上停了輛卡宴。
半降的卡宴車窗裡露出年輕男人的半張臉。
周小竹定睛看過去,瞳孔微縮。
那不就是上次摟程姐肩膀進西餐廳那男的?
再看現在站在他面前這男人,八成是車裡那人的秘書助理什麼的。
眼鏡男語氣平靜地說:“你開個價。”
有錢人圈子裡的常態,他們看似對普通階層的人溫和禮貌,實際上骨子裡全是階級漠視感。
而程鳶雖然看起來囂張跋扈,氣場外放強勢,卻是一個把滾和謝謝一塊兒掛嘴邊的人,嘴硬心軟。
“開價是吧。”周小竹一手叉腰,一手伸出手指比了個一。
“一個億。”
眼鏡男瞬間愣住:“什麼?”
“你不是要我開價嗎,怎麼,給不起啊?”周小竹一臉不耐煩地揮手:“給不起就別擱這演有錢人了,很好笑!慢走不送!”
眼鏡男有點無措地抬了抬眼鏡,大概是沒料到周小竹會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