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容易。”程鳶向來高揚的眉眼少見地顯露出一些惆悵。
這兩年溫家和程家達成了好幾次專案合作,尤其近一年,兩家關系更加緊密,家族聯姻能讓彼此牽絆更深,資源互換實現利益最大化。
“溫澤楷剛從國外回來,很少露面,聽說長得挺斯文儒雅的。”
池之瑜寬慰她:“不然,你先見一見再說?萬一人家正好長在你的審美上,那不就皆大歡喜了?”
程鳶轉著酒杯,聞言神色緩了幾分。
不聯姻,她爸就要停她的信用卡。
她自己倒是有小金庫,可由奢入儉難,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而且就像池之瑜說的,萬一那個溫澤楷長得還不錯呢。
“行吧,那我就先見一見他。”
晚上十一點,臺風提前登陸瀾市,酒吧收到有關部門下發的立即停業通知,服務生正挨個包廂鞠躬請退。
“酒才喝到一半就趕客,這就是你們浮華的待客之道?”
“老子生日歌都沒唱完呢,這算個什麼事兒。”
有的人顧忌暴雨回城難行,連忙便走了,有的則叫囂著被掃了興致,堵著鬧事要說法。
程鳶喝了不少酒但還沒醉,齊好醉得不輕,被她和池之瑜一手架著一邊往外走。
音樂已經停了,燈光還是原來的暗調,人潮擁擠,程鳶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
眼看搖搖晃晃就要往後倒,身後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程鳶回過頭,光線昏暗到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周遭吵鬧,她只能看出他高大健碩的身形輪廓,方才扶著她後腰的手在她站穩後便迅速收了回去。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
帽簷將他大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但暗影下高挺的鼻樑和線條淩厲的下頜線,足以看得出這人有著不俗的五官面相。
不等程鳶開口道聲謝,他已經轉身湧入人群離開。
程鳶聞到了一股青檸味。
很淡,卻清新幹淨,和周圍濃烈馥郁的酒氣格格不入。
“程程,你看什麼呢?”池之瑜見她停下腳步。
“沒,走吧。”程鳶收回目光。
齊家有司機來接,還帶來了兩位代駕,把池之瑜和程鳶的車子開了回去。
程鳶沒回程家,她自己在市中心有套常住的大平層公寓,是她親媽留給她的。
到家匆忙洗了個澡,程鳶倒頭就睡,被一通電話吵醒時是第二天上午。
程方海的秘書來提醒她,和溫澤楷的見面午餐時間要到了。
見程鳶沒有吭聲,秘書把午餐時間又重複了兩遍。
程鳶懶洋洋地回答電話裡喋喋不休的催促:“嘮叨的男人容易禿頭。”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