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妻子體內的妖氣,已經清除,只是會有個消化的過程,找條繩子將她捆起來,三天之內只能進水,不可進食,三日之後妖變自會消失。”
孟晚交待一句,對墨硯使了個眼色,便走了出去。
墨硯拍了拍王效凱的肩膀,緊隨著小姑娘離開。
房門即將關閉前,王效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孟大師,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女兒……有危險,請您務必,不要手下留情。”
他不知道女兒的魂魄被困在哪裡,又會有怎樣的變故,群眾的安危當前,就算再不捨,他也會……
只是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便忍不住顫抖。
甚至不敢看妻子,不知道她此刻是否能聽見,又會不會責怪他……
“好。”
孟晚的眼圈已經紅了。
她能看出來這對夫妻有多疼愛女兒,若是普通人,就算妖變過後,真的對社會有危害,也可以很自私地將她留下。
畢竟這社會上,為了子女殺人的都有。
王家又不是那種貧苦人家,甚至有權有勢,就算他女兒吃人肉,他們也有的是辦法將人騙回來,默默處理掉,甚至不被發現。
可他們是軍人,保家衛國是使命!
孟晚毫不懷疑王效凱話裡有虛偽的成分,對他更是欽佩。
她會竭盡所能,不是應付,是真的要傾盡全力救女孩。
最壞的結果,就是將她送到教化處,永久地關禁起來。
孟晚緊握著手中微卷的長髮,這是剛剛從那個半人半妖的女孩頭上取來的。
本來想問問王效凱她之前的去向,經歷過什麼,但他現在的狀態,多回憶一分,便是痛苦。
有了這一縷長髮,便能尋到她的魂魄。
“墨硯,送我回一趟家,大黑估計等著急了,和他說一聲再出發。”
墨硯關上房門,神色一頓,“那個金髮男孩?”
“你見過他?”
“嗯……”
清淺的瞳仁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妒火,“你昏迷的時候,他和大白來過醫院,我不知他是誰,趕走了。”
墨硯說的那是理不直氣也壯。
他自然是知道精怪可以化形的,更何況小姑娘身邊的靈獸。
但是,他不應該是一個黑漆麻烏的東西,為何模樣還有幾分俊俏?
想到那隻大烏鴉曾經抱著小姑娘蹭啊蹭,墨硯這火氣就忍不住在心頭燒啊燒!
孟晚瞥了他一眼,“大黑是我簽了生死契的靈獸,你可不要亂吃飛醋哦。”
墨硯神色一凜,忽然想到夢中所見過的場景。
那位褚慶帝,就是因為亂吃飛醋,害得小天師被人指責,受人唾罵。
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重蹈覆轍,再次傷害她。
墨硯忍下心頭的不快,“我知道了,送你回去就是。”
孟晚瞧見他眉頭深鎖,還要努力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唇,“好啦,我就是通知大黑一聲,不過既然他知道我在醫院,那你打個電話給秦醫生吧,他會再去的。”
來回折騰一趟,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孟晚現在不止擔心老鳳凰,還要將王首長女兒的魂體,完完整整地帶回來。
墨硯那緊鎖的眉心,瞬間就舒展了。
他的女朋友,最在意的人,是他。
當然,墨硯心裡知道,人家小姑娘是有正事要做的,但是,他偏要曲解,誰又能奈他何?
“墨二爺,有沒有人說你談起戀愛,像個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