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晚,再看向鶴玄之,眼神就有些複雜了,“你,是樂遊大師?”
這話聽起來像是詢問。
實際上在發現白貓是那隻白虎之時,孟晚就已確定。
初見少年,便知他是玄師。
但他看著單純懵懂,像個小呆子,怎麼也不像幫助段弘揚為非作歹的惡人。
還是說,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助紂為虐?
事實和孟晚猜測的差不多。
鶴玄之從未想過隱瞞自己的身份,甚至一臉單純地點頭,“對呀,這法號是師父給我取得,逍遙自在樂無邊,四海雲遊得盡歡。”
少年一雙黑白分明的瞳仁,似初生的嬰孩,純粹、不染纖塵。
不是刻意的裝乖賣萌,他是真單純。
孟晚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先尋墨先生吧。”
“……好。”
鶴玄之瞧出女孩一臉無語的模樣。
兩人上車後,他便失神地望著窗外,想到這些年自己做過的事,想到二爺對自己說過的話……
他忽然轉過頭,鄭重其事地詢問道:“姑娘也覺得我做錯了,對嗎?”
孟晚看向少年,還沒開口,就聽他自言自語道:“我這條命,是爺爺救的。七歲時,師父將我送到段家,要我無論發生何事,都要護著爺爺。可我……護不住……爺爺只想要大少爺平安無恙,哪怕……”
說到這裡,他頓住,看向孟晚,“所以我真的錯了?大少爺……他是惡人,對嗎?”
鶴玄之不願意相信,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都是錯誤的。
但是……
他無法忽視血玉上,已經要將金光蠶食殆盡的那團黑氣。
若非揹負的不是人命,煞氣不會那樣濃重。
沒有那塊血玉,大少爺恐怕早已經……
孟晚看著碎碎唸的少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