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弟子如釋重負,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雲臺峰。
心中暗暗發誓,日後若是再碰到這諸儀寧,定要躲遠些,免得又惹禍上身。
諸儀寧那副裝模作樣、柔柔弱弱的模樣,能討得徐雲睿的憐惜,然而看在浮生眼裡,卻覺得有些膈應。
整日端著這副模樣,給誰看呢?
靈根資質再如何差,但好歹也是有了修為的弟子,難不成還能風一吹就倒嗎?
往日考慮到這是大師兄的弟子,再如何也輪不到他來教訓。
但是今日都惹到師妹身上了,即便是有大師兄護著,他教訓兩句也算合理。
他訓斥道:“我雲臺峰之人,即便不是那等頂天立地之輩,也不能是如此矯揉造作的人。你整日哭哭啼啼,見風使舵,一有不順便仗著自己親傳弟子的身份欺負他人,錯全推到旁人身上,不是我雲臺峰弟子該有的品行。若是再如此,我看你這親傳弟子也莫要再當了。”
浮生少有如此動怒,更何況是說如此重的話。
這話一出,諸儀寧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這回可不是裝柔弱,而是真惶恐。
“二......二師叔,弟子知錯,日後再也不敢了。”她臉比紙白,顫聲道。
徐雲睿皺了皺眉,不悅道:“二師兄,你這話過重了。”
浮生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對自家已經陷入魔怔的大師兄,已經沒了脾氣。
他恨不得抓著自家大師兄好好晃晃,看看是不是腦子裡被水灌滿了。
怎麼一天天的,淨昏頭,昏成這副鬼樣子。
“大師兄,你清醒一點,她不是篤玉,篤玉已經死了,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篤玉的存在。若是篤玉底下得知,你竟變成了如此不理智的模樣,估計恨不得從未與你相識!”
這話說得有些重,重得徐雲睿呼吸急促,連眼睛都紅了起來。
看在這是自家大師兄的份上,浮生苦口婆心勸道:“大師兄,你莫要再陷進去了。咱們身為修士,自當以修煉為重。”
“你瞧瞧我,又瞧瞧師妹,我和師妹如今都已是元嬰後期修為,你呢?你的修為多久沒有進步了,若是你再繼續執著下去,難不成你要一輩子都留在元嬰不成?”
當年,怎麼就沒有瞧出,自家大師兄是這麼個死腦筋?
要真喜歡到這個份上,比自己的性命還重。
若是他,就是死纏爛打也要把人弄到手,偏偏還要裝大度放手,聽到人死了還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痛不欲生的模樣。
說實話,盡管這是自家大師兄,但是浮生還是覺得有些膈應......
就不能學學他嗎?
浮生的嘴皮子戰鬥力太強,強到淩華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
她就那樣看著浮生一直說,說得徐雲睿臉色灰敗,脊背都彎了些。
浮生神清氣爽,徐雲睿則是短短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徐雲睿忍不住看了看淩華,淩華翻了個白眼,將頭偏過一旁,懶得搭理他;他又看了看浮生,甚至是獻盈秋二人。
神色恍惚。
獻盈秋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擠到了浮生身後。
他們兩個指了指腦門,同淩華使眼色。
大師兄不會是被二師兄罵傻了吧?
不對,二師兄這也不算罵呀!這不好好好勸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