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從善如今頭發已然青白色，被亂發遮擋的臉龐隱約間已經布滿了皺紋，但是他留給村民們的震懾依舊存在。
村民們眼睜睜看著從善像一條死狗似的，在他們面前被浮生拖走，卻依舊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就怕下一秒那從善突然暴起。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有人中氣不足低聲說了一聲：“活該！”
眾人紛紛點頭。
浮生拎著從善往淩華面前一丟，“小師妹，接下來靠你了。”
淩華一下子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後退兩步。
那從善不知什麼時候微微睜開了渾濁的眸子，嘴裡呢喃著些什麼，只是現場之人無一人聽清。
老村長在角落裡，看著被浮生散去渾身靈力的從善。
失去了金丹，失去了護體的靈力，從善在短短時間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去。
不過個把時辰未見，這人的蒼老程度竟與他相差不大了。
淩華從儲物戒取出一把匕首模樣的高階法器，緩緩上前。
看著面前的從善，她嘆息一聲。
眾修士對於半妖的存在，態度都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半妖在修仙界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修仙界實在是太大了，一些高階妖獸化形後是人類的模樣，有一部分會與人修相戀。
這妖修與人修結合，生出來的極有可能是半妖。
半妖無論是在人類和妖獸當中，都受到排斥。
但是若是其父母實力高強，至少明面上不會有人輕易欺辱。
即便可能會碰到一些白眼，但是日子也不至於太難過。
真正難過的，是從善這種從一開始便認為是錯誤的存在。
從善幼年無辜，但是將從善生下來的月娘，更是無辜。
在整件事情中，淩華最憐惜的是無辜的月娘。
若一切沒有發生，她本可以擁有普通平淡的日子。
她手中的匕首舉起，靈力在匕首上彙聚，正準備插下取了從善的精血。
一旁的老村長一急：“仙長請等等！”
淩華手一頓，疑惑地朝老村長看去。
這是心軟了，想讓她留從善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