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的那一點點疼，連代價都算不上。
“你讓我看看。”
顧曲和總感覺她有點不對勁。
他拉下姜明月的胳膊，往她肩膀上試探性地按了一下，姜明月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嘶——”
靠！
姜明月都差點忘記，早上被崇垣摁在牆邊，她的胳膊都要被他卸掉了。
“怎麼回事？”
顧曲和一看到她肩膀上的淤青，臉色就冷了下來。
“沒……”
姜明月還想敷衍過去，他的指尖劃過她肩膀有點癢。顧曲和輕眯了下眼睛，聲音依舊清冽溫柔：“你是打算自己和我說，還是我自己去查？我不想太乾涉你，但你也別讓我太擔心好不好？”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你去求所有人，他們不一定會幫你，我會。你明知道只要你開口，我就會幫你，為什麼不親自告訴我？”
為什麼不求他呢？
捨不得啊……
姜明月輕垂著頭，低聲說：“溫時，我捨不得，我捨不得讓你為我牽扯進去……你看，我其實也不是特別特別瞭解你，我知道你身上揹負的也沒比我輕鬆多少。你不說，我就也不太想問，也不太敢問。你……”
姜明月剛偏過頭，話還沒說完，唇已經被人堵住了。
他跟她額頭相抵，一眼就能望進他澈黑的眼底，浩瀚明澈。
“姜明月……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了，我也不是一個人了，是我們。我想往後餘生都有你，所以你可以瞭解我，我也願意被你瞭解。你懂嗎？要是明明我可以幫你做到的事，你卻不需要我，我這個做男朋友的會顯得很沒用……”
“讓我幫你，嗯？”
從一開始，姜明月知道他是不同的，不同於她遇見的任何一個人。
可以光芒萬丈，又可以與光同塵，讓人相信這個世界存在著足夠的美好。
足夠美好的他。
太溫柔了，被人這樣溫柔地對待著，在她所有可以稱得上近乎殘忍的生命裡，他太讓她惶恐了。
惶恐要是她哪裡不好，她會不會就失去他了。
她給他惹麻煩，他會不會不要她了。
然後她存著一點點私心，想用最後一點防線保護好自己，這樣的底線，萬一要是被丟掉了，她會不會就不那麼痛了。
她沉進海里漸漸窒息的時候，連靈魂都是麻木的。
她在乎什麼啊……
她在乎的一切都在回頭嘲笑她的愚蠢呢！
可現在……
現在這樣溫柔的他，輕易地就讓她重新相信了愛。相信只要她伸手，她的光就近在咫尺。
不暗了。
顧曲和沒有想到一句簡單的話會讓姜明月紅了眼眶，他怔了幾秒鐘，將姜明月輕輕擁進懷裡，輕聲哄她：“我沒在兇你啊，你哭什麼……”
“沒哭啊。”
姜明月在他背後用手背快速地擦掉眼淚，她笑嘻嘻的揚起笑容：“溫時，你要是對我這麼好，以後就不許對別人這麼好了。”
他的小姑娘多倔強啊……
卻讓他這麼心疼。
“……好。只對你這麼好。”
再也不會有別人，讓他這麼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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