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顆彷彿僅為她而跳的心，一見到她，就暖起來了。
程易見到她側臉看向自己那一刻，心似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明明滅滅的爐火光照出那一張面孔，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她額邊滑落的頭髮也承載幾十個日夜的相思。
總算在這一個風雪的傍晚，見到她了。
“在看書？”
程易一步一步走到她身邊，皮鞋踏在木地板上的每一聲，他都覺得不合時宜，都是在打破她周身靜謐的美好。
儘管他已經盡力走得輕些，再輕些。
景辭的手摸索著書封上凹凸的圖案，“嗯，在看《圍城》。”
程易站定在她身側，稍微抿唇，然後小聲問她，“怎麼不看了？”
“你來了，我怎麼看？”景辭緩緩站起來，把書冊放在了壁爐上的書架裡。
她回頭，看見程易的手裡多出了一枝杏粉色的玫瑰，是景辭勉強認識的品種——戴安娜玫瑰。
“路上順手買的。”
景辭垂眸看了一眼花，又看向他，“很好看，為什麼只買了一枝？”
程易稍微低頭，沉聲向她解釋道，“這是最好看的一朵。”
姜平在不遠處坐著，看著面前兩個人彆扭的樣子，忽然有點心酸，眼淚就湧了出來，他嘆了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正在洗菜的吳阿姨看見姜平落魄的樣子，關心地問，“姜特助，你怎麼眼睛紅紅的？”
“沒事，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吳阿姨，我來幫你。”
景辭緩緩伸手，總算接下了這一朵玫瑰，遞到鼻尖聞了一下，然後淺笑了一下看著他，“謝謝，很香。”
她心想：花都接了，這就算是翻篇了吧。
“景辭，我們去談談。”
哦，看來好像還沒翻篇。
“樓上談。”景辭隨手把花插在了壁爐上的花瓶裡，轉身就朝樓梯那邊走。
程易看著她對那朵花的態度，也不知道她讀懂花語了沒有，默默嘆了一口氣，把花瓶從壁爐上挪到了單人沙發旁的小桌上。
花瓶旁邊是那一本蒼青色封皮的《圍城》。
他跟著景辭走上了二樓，穿過走廊走進她的房間，緊接著關上了門。
屋子裡很溫暖，所以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外面套了一件淺青色的毛衣開衫，脖頸大量的面板露著也不覺得冷。
她仍是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麼裝飾品，程易送的戒指一個也不曾戴，頭髮很慵懶地綰在腦後，碎髮掛在耳後，不時會滑落到臉頰上。
景辭一進房間就很隨意地坐到了窗邊的沙發上，然後看向他招了招手，指了一下旁邊的位置，冷聲說，“坐。”
語氣冷不冷她不覺得，只是程易覺得她的語氣很冷。
還沒等他坐下，景辭又冷聲問他，“要談什麼？”
“狗還沒起名字。”程易說話時沒抬眼看她，景辭覺得他這麼垂眸跟她說話的樣子有點迷人了。
他穿著一身平時常穿的西裝，側面牆上投射到昏黃的光暈照向他整個人，給他這一身嚴肅的氣質添了一分溫暖。
或許就是這樣的一瞬間，光影作用下，景辭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
她收回目光，先是抬手摸了摸鼻尖，然後才又調整了態度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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