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
再一次從他眼皮子下跑了。
這樣的離開說是“逃跑”還不準確,程易此刻正在殫精竭慮地思考這個問題。
景辭為什麼又跑了?
姜平推門進來,看見程易坐在窗前思索的樣子,先是一皺眉,然後心裡唸叨兩句‘注意語氣注意語氣’,才緩步走過去,放輕了聲音問道:
“程哥,下午拍賣會,您還去嗎?”
程易看著窗外的海景,稍微沉眸,“交給你去辦的事情,還要來問我?”
“程哥,我的意思是,您如果不出席的話……”
“滾。”
姜平把沒說完的後半句話咽回肚子裡,差點把自己噎死。
程易稍微側臉看向他,眸色壓抑,周身都有一種無法控制的低沉氣質,他壓低了聲音說完那個滾字以後,幾近要把自己的後槽牙咬碎。
“呃……”姜平看見他這副樣子,心下一怔,覺得程易這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程哥?”
程易忽然心口一痛,恍若萬針刺入一般疼痛,他手裡緊緊捏著景辭留給他的那張字條,上面雲淡風輕地寫著幾個字。
[請假兩天,兩天後見。]
她寫的是兩天,又不是兩年。
姜平見程易臉上表情似乎有些很不對勁,走近幾步,“程哥?怎麼了?”
“……嘶……”程易把紙條攥成了一個小紙團,忽然忍不住疼,捂住心口從椅子上跌下來。
姜平見狀連忙扶住程易,大聲喊他,“程哥!”
“找……去找景辭!”程易咬著牙,額頭上已經沁滿細密的冷汗,左手攥著那張字條緊緊捂著心口,右手抓住姜平的胳膊。
“程哥,已經讓他們去找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姜平好歹是練過的,支撐起程易竟然有些勉強?!
姜平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你這樣的,不得把辭姐那身材壓得喘不過來氣啊?
程易好像忽然失去了意識,整個人朝姜平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