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笑,好像已經開始站在她對面安慰她。
或許是風有些冷,景辭打了個寒顫,然後看著對面的明笑。
“辭姐,如果我沒有臨時起意導致是你站在我這個位子,我想我會更痛苦。”明笑伸手覆上她冰涼的手。
三十厘米的距離逐漸被拉近,然後湮滅。
“明笑,你……”景辭想問她是否想逃出去,但卻有些問不出口。
暫且歸結為有監控這個原因吧,或許是因為有監控她才無法問出口的。
“你和程易,一定會生活得很幸福。”明笑看著她,忽然露出一個很羨慕的笑容,很快又把羨慕都收回心底。
“謝謝,借你吉言。”
景辭抬眼看向遠處。
真是一片遼闊,遼闊得不見邊際,這片黑暗連著天際。
明笑轉身朝房間裡走去,然後關上了陽臺的門。
這個沉默寡言的舉動完全與從前她的性子大相徑庭。
景辭沒回房間去,她稍微抬腿,一腳踩在石欄杆上,然後一躍身就站在了石欄杆上。
這座房子的四周亮著幾盞燈,她這個陽臺正對的地方其實是一片空白區域,完全的一片草地,綠油油的。
站在更高處,景辭展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著指縫間滑過去的風。
實話實說,她現在像極了要跳樓的樣子。
樓下馬上就有人扛著槍圍了起來。
“景小姐,請你下來。”
已經有人開始朝著她喊話了。
景辭仍閉眼站著,忽然挪了一步。
“景小姐,注意安全,請你從欄杆上下去。”
“我覺得挺好的,吹吹晚風。”景辭睜開眼睛,然後負手站在風裡。
忽然一束刺眼的燈光從遠處投過來,直直地照著她,一時間照的她有些眼花,腳步忍不住踉蹌了兩下。
景辭穩住身形,垂眸看向樓下那群人,低聲罵道,“……”
她清了清嗓子,然後忽然變了動作,直接坐在了欄杆上,雙腿搭在欄杆外,自然地晃動著。
“我沒事,你們散吧。”景辭頓了一下,“我說了我就是吹吹晚風!”
靳正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樓下,眼神幽幽地看著她,胳膊依然打著繃帶。
景辭看到他的時候只當做自己沒看到,瞥了一眼就再也不朝靳正那邊看過去了。
“無聊。”景辭覺得靳正一直看著他,低聲嘟囔道。
大晚上,一束燈光打在她身上,好像整個夜幕都化身成為一個舞臺,她是一個舞者,演著一場坐在陽臺的戲劇。
“你要吹風到幾點?”靳正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裡,好像一根夾雜著針的棉線鑽進耳朵裡似的,讓她整個人十分不舒服。
她沒聽清靳正說的什麼,錯誤地把這句話聽成了:你要抽風到幾點?
“你他孃的才抽風呢!靳正!”景辭緩緩站起來,撐腰站著,手指向靳正的方向,扯著嗓子喊道。
“我問你要吹風到幾點。”
靳正倒是難得地好脾氣了一番,重複著問了一遍。
樓下抱著槍的人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都沒料到靳正會這麼好脾氣地對景辭,但是轉念一想又想通了。
老孃吹到幾點關你屁事。
景辭心裡這麼想著,話也不說地轉身從欄杆上一躍而下,平穩地站在陽臺上,然後頭也不回地朝房間裡走去,狠狠地關上了門。
拉上了窗簾。
景辭越想越覺得憋屈,燈也不開直挺挺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