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開始嘗試著挑戰底線,今天往外多跑二百米,明天不吃早飯,後天去書房裡撕書。
撒潑耍賴,她一個n大畢業的新聞專業的學士,把過去二十年裡學習的倫理道德禮義廉恥都丟個精光。
靳正迫不得已順著她。
她也明白了,靳正不會真的殺了她,於是靳正對她口頭上的警告逐漸失去了威懾力。
她期待著靳正解決了她,卻一直等不到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是得到了靳正的妥協。
“不去。”
明笑站在鏡子前,開啟水龍頭,接了一捧涼水洗了臉,然後雙手撐著洗手檯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最近好像胖了些,人也活過來了一些,只是眼神還是死的。
“又在耍性子了?”
靳正的聲音穿過玻璃門悶悶地傳過來,明笑聽著內心毫無波瀾。
半個小時後,明笑趴在靳正的肩上,被他扛著丟進了車裡。
僕人們遠遠地看著,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生氣了?”靳正坐在她旁邊,見她不說話,一直看著窗外,猜想她是有些生氣了。
明笑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不搭理他的話。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車子裡一片寂靜,除了靳正的聲音,沒有人說話。
“明天也有空,明天帶你去臨市轉轉。”
“不去。”明笑冷冷地說,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為什麼不去?你現在就這麼不待見我?”
“不待見,看見你就煩。”
“真的?看見我就煩?”靳正忍不住低笑出聲。
明笑終於捨得看了他一眼,“是很煩。”
“那就好。”
靳正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有些心安理得,好像得到明笑的討厭是很好的事情一樣。
“好?”
“你討厭我,恨我,我死的那一天,你才不會難過。”
明笑的唇角微揚,但是並沒有說話。
他也會死。
她忘記了,原來壞人也會死,靳正也會死。
想到這兒,她心裡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