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平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試探著提起道:“程哥,這麼久了,你都沒給辭姐一個電話報平安嗎?”
“平安不平安,還不一定。”
“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給她寄了幾封信,你知道的。”
“辭姐今天給我發了訊息。”
“……”
程易擰眉看向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討伐姜平。
“程哥,你的確是該給辭姐打個電話的。”
姜平說話的聲音不大,有些畏首畏尾地打量著程易的意思。
他抿唇看向地面,踢了一腳旁邊的草,沉聲道,“還是算了,定了歸期再跟她說。”
撤退。
下一次卻又不知是什麼時候。
靳正逍遙法外,就是對景辭安危的最大威脅。
此刻的靳正站在床尾,俯視著安安靜靜躺在那兒昏迷的明笑。
她一張臉慘白得如一張脆弱的紙,毫無血色,毫無生機。
窗子半開著,張媽垂手站在窗邊,“先生,明小姐是蓄謀已久的,兩天前她失手打碎了杯子,偷偷藏起一片很小的碎片,今天早上我進來房間之後,在浴缸裡找到了明小姐。”
靳正慢慢走到浴室門口,潔白的浴缸裡盛著滿滿的水,被染成了有些深的粉紅色,血腥味很濃郁。
他深吸了一口氣,瞥向床上的身影,彎唇笑了一下,“真不想活了。”
“先生,您看,是不是要對明小姐改變一下態度?這樣折騰下去,恐怕人不能長久。”
“嗯。”
他給出的新方案,就是在那個房間裡裝上攝像頭,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地監視著她的所有行為。
明笑越來越像一個木偶了,靳正與她只有一次,就是在y國的那次,就是那一夜讓她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本來她待在靳正身邊,還是很有體面的,人們都恭敬地稱她一宣告小姐,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自由沒有了,尊嚴沒有了,健康也沒有了。
明笑每天待在這個完全處於監視下的房間裡,首先覺得痛苦,其次覺得絕望,找不到排遣的方式,她就開始試著坐在窗邊數鳥雀,白天數鳥雀,晚上數星星。
“明小姐,吃藥了。”
頒獎的儀式已經定好了時間和地點,定在了京大,九月十號。
景辭和沈年歲沒到蘇大報道,一方面是有些事情要忙,一方面是不想再來回折騰這一趟,索性直接向學校請了假,一直呆在京州。
許嘉琳在頒獎前兩天才知道了這件事,盛情邀請了沈年歲到家裡做做,又聽說了沈年歲在電子科技公司裡工作的事情,著實被眼前兩個女孩子驚訝了一番。
姜平在一個清晨接到了京大來的電話,在聽到對方的來意之後,小跑著到程易的房間把電話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