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浴室好像要有源源不斷的勇氣支援著,才能艱難地邁一步。
景辭擰動門把手,忽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反鎖了門,又開了鎖,才又擰下門把手,小步走出了浴室。
隨便拿了件衣服換上,頭髮挽起來,露出細白的脖頸,紅痕斑斑點點。
手指拂過妝臺上的化妝品,她仔細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尤其多著眼於身上露出來的痕跡……
半個小時後,景辭才從臥室走出去。
外面的花還都在,整個房間看起來有種某個愛花的暴發戶的花園的感覺——俗而不雅。
沒錯,是俗,且不雅。
程易的審美水平還有待提高,跟著時天安學不出來個好來。
“飯否?”
“可。”
極其簡單的對話,景辭回答的時候都沒抬眼看他,只是拿起桌子上的平板翻著新聞。
程易衣衫不整地坐在她對面,相比之下,景辭簡直優雅得像是受過宮廷教育的公主,舉手投足可見矜貴。
程易見她衣著整齊,細微之處可見妝點,尤其是脖子上一乾二淨的樣子,稍微眯眼問,“準備出門?”
“不然呢?”
景辭提起筷子,夾了一塊肉,眼神一直放在那塊紅燒肉上,護送其到達自己的碗裡。
當然,公主也有偶爾不優雅的時候,比如她吃肉的時候,一口,只需一口。
“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在家歇著吧。”
景辭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本是無意,但是在程易聽起來好像又換了一個意思。
他抬手支著鬢角,歪頭看著她,笑道,“看來你還很能奔波,是我不夠勤勞。”
“你挺勤勞的,一般有事的時候,你不也都忙著。”
景辭覺得這紅燒肉不錯,又夾了一塊。
程易聞言後淡淡笑著,隨即提起筷子,也嚐了嚐紅燒肉,點頭道,“喜歡吃的話,以後常給你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