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佣金?”
景辭撐腰站著，稍微往她這邊傾一些，低聲說，“你們想給多少？”
“我們已經做不到和以前給的一樣了。”布朗先生嘆了一口氣，拄著的柺杖有些歪斜。
景辭眨了下眼睛，平淡地說，“我也不要那麼多，既然是我留下來的問題，由我來解決就是我應該做的，我只要原來的一半，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給。”
“能。”
“成交。”
這邊談生意談得火熱，另一邊倒是飛雪不止，寒冬凜冽。
程易的人在追到機場之後，短暫的停留之後很快就整裝跟著程易的頭車往郊區開去。
他的人包圍了棚區，嚴絲合縫逃不出一隻飛蟲。
來自九天的雪紛揚揚地往地上撒著，兩幫人馬對峙在這一片地方。
“你總要交代點什麼。”程易的槍口指著老闆的脖子，緩緩往上移到他的腦袋。
老闆的手插在口袋裡，一臉淡然地看著他說，“給不了交代。”
“許老闆。”程易稍眯眼看著他，“她是你外甥女，你總不會不管她的死活。”
“這是她的事，我從來不過分干預，我和你不一樣。”許肖恩輕鬆地笑了一下，然後看著他說，“你總想著控制她。”
“我是想保護她，知道她時時刻刻在做什麼，是否處於安全之中。”
許肖恩嗤笑了一下，有些不屑地回答道，“那只是你喜歡的方式，你沒考慮她想不想需要你的保護，她是更喜歡冒險，還是安定。”
“她沒有安全感。”程易把槍收起來，然後一抬手，所有人的槍都在一瞬間放了下來。
“她沒有會自己找，自己創造，自己給自己。”許肖恩從兜裡掏出煙，遞給他一根，“她從我認識她開始，就是這麼個倔強的性子，你強行要給她的，她不要，她喜歡自己去闖。”
“你是她舅舅，但是也不是親舅舅。”
許肖恩把煙點燃，然後抽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她在你的林立場裡呆過，你恐怕不知道吧。”
程易點菸的手一顫，瞬間掀眼看向許肖恩，瞳孔猛然一縮，沒回答任何話，一個字也沒說。
“那是她小的時候，也是她從林立場離開，我才找到她，因為她真的很有天分，還有一顆不服輸的心和敢冒險的態度。”
“什麼時候？”
“幾年前。”
“我問的是她幾歲的時候？”
許肖恩想了一下，猶豫著回答道，“大概十一二歲。”
程易嘴角一勾，輕笑了一下，那個時候他十八歲，剛剛回國創辦林立場，收過的第一批人，只有三個還待在林立場繼續服役。
那一批大部分是小孩子，十二三歲的很多。
他沒想到其中就有景辭。
他未來的妻。
“她說她會回來。”
程易跟著坐在許肖恩的旁邊，從剪裁得當的外套口袋裡掏出那一張破舊的紙，指尖摩挲過彷彿還未失溫的文字。
許肖恩只是朝他瞥了一眼，心裡閃爍過些羨慕的情緒，嘴上依舊不饒人，“小辭也經常給我寫呢，怎麼給你寫用這麼破的紙？”
“事急從權，可以原諒。”
“她一般都用乾淨整潔的信紙給我寫，寫一些古典優美的西文字，然後裝進有香味的信封裡，封口處用上一支風乾的花枝，然後……”
“你做夢呢吧，許肖恩。”
“真的，回去拿給你看...”許肖恩臉色一變，“不對，東西已經全沒了，都在行政大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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