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你別喊。”aiden匆忙制止他,他是明白現在程易所遭受的痛苦的。
程易直接把他推開,然後四處看了一圈之後,目眥欲裂地又喊了一聲。
“景辭...”
他的嗓子裡忽然出現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一轉身緊緊揪住aiden的領子,聲音啞著問他,“在哪兒?找啊!”
aiden抬眼看著他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小型的麻醉注射筆,在接觸到程易的面板之前被程易拽住手。
“去找。”程易一雙眸子緊緊盯著aiden手裡的東西,然後收緊攥著他手腕的手,硬生生把這支注射筆搶了過來,“別搞什麼把戲。”
“景辭...”程易又轉身四處看去,眼前一黑又站定在原地緩緩彎腰撐著膝蓋站著。
aiden明白他再這麼固執下去是會要命的,他轉身對江宴說,“找,趕快找到辭姐,要不然他再這麼情緒波動下去,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那邊距離他二人五六步的地方,程易瘋了一樣地繼續喊著景辭。
江宴被他這兩聲鎮住了,站在原地看著他面前彎著腰彷彿已經用盡全身力氣的程易,他從來沒見過程易這麼狼狽的樣子。
印象中的程易從小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驕傲姿態,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天才姿態,不屑去爭,只要是他想要的,不費吹灰之力都能得到。
但是現在,他眼前的程易,正弓著腰,因為剛才喊的聲音太大而不斷咳嗽,咳嗽得滿臉通紅,頭上冷汗出了一層,幾乎就要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程哥,我跟aiden找就可以了,你歇一下。”
江宴看了一眼定位所顯示的方向,指給程易看,“你看,辭姐就在那邊,aiden已經過去看了。”
“沒有。”aiden跑過去之後,並沒有在草叢旁邊看到景辭,朝江宴擺了擺手。
程易彎腰站著,掀眼盯著aiden站著的位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那邊走過去。
心臟不斷收縮產生的疼痛,讓他的記憶又倒流回景辭生日的那天晚上。
她一直在等人,她不能依靠自己贏的時候就會等人,從前是等別人,不是他。
“景辭...”他小聲在心裡默唸她的名字,期盼著她能聽到。
aiden看他朝這邊走過來,往回走了幾步來扶著他。
“程哥,你歇著吧,我們倆找就可以了。”
程易憑著心裡頓時生出的一種感覺朝旁邊看去。
十米之外的一處頹牆下,景辭靜靜地在旁邊坐著,掀眼看著他,觸到程易的目光之後,她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蹲下。”
程易站在那,雙目失神地看著她,然後邁開步子朝她走過去,江宴和aiden隨即也看到了景辭的位置,如釋重負地看向程易。
潛伏在遠處的狙擊手從倍鏡裡看著幾個人的動作,耳麥裡傳來一個醇厚低沉的聲音,“別傷害他們幾個。”
“是。”狙擊手不太明白這個指示是什麼意思,如果不讓傷害他們幾個,為什麼要派他來呢?
兩個正常人幾乎就要跟不上程易的步子,“程哥,你慢一點。”
程易走到她面前,垂眸看著她,“受傷了嗎?”
“沒有。”景辭抬頭看著他,然後又重複了一遍,“蹲下。”
程易順著她的意思緩緩蹲下去,然後開始藉著微弱的光打量她身上有沒有傷口,“為什麼要蹲下?”
“有狙擊手。”
景辭的話證實了他的感覺,四周肅殺寂靜的氣氛從一開始就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嗓子的不舒服在這個時候徹底爆發出來,又一陣劇烈的疼痛朝他的清醒意識席捲過來,他抬手捂了一下嘴巴,然後遏制不住地咳嗽了兩聲,口齒之間濃郁的血腥味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