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辭就被許嘉琳吵醒。
“小寶貝,阿辭呀。”許嘉琳拍醒她,然後紅著眼問她,“怎麼樣了?”
景辭沉默了一下,重疊的雙眼皮昭示著她需要睡覺,景辭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閉上眼輕聲說,“乾媽,我沒事,就是想睡覺。”
“那好,那好,你睡吧。”
“嗯,別吵著我和程易了。”景辭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已經昏迷過去了,憑著潛意識說出來這句話。
許嘉琳被驚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旁邊病床旁邊的程庚和易瑜...
“程易怎麼樣?”
“還沒醒過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易瑜淡定地說。
“程媽媽,你怎麼這麼淡定?”許嘉琳疑惑地問。
易瑜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因為我家是個兒子。”
後來他們再說什麼,景辭就沒聽到了。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晚了,她先看了一眼旁邊躺著的程易,然後撐著坐起來,下床去洗手間。
護工阿姨要來扶她,景辭擺了擺手,啞著聲音說,“沒事,我自己去就好。”
呼...
景辭開啟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後撐著洗手檯抬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眼睛沒有神采,面色蒼白,跟程易並沒有什麼區別,看起來都憔悴得很。
“唉?我手機呢?”景辭忽然想起來這件事,好像是放在車後座沒有拿,誰顧得著拿手機?
她拍了拍自己的病號服口袋,除了空氣什麼都沒有。
算了。
景辭擰動門把手走出洗手間,然後沿著病床邊坐下,轉而看向護工阿姨,“阿姨,還沒問我是怎麼回事?”
“你是被麻醉了。”
“麻醉?”景辭有點遲疑,“我被麻醉了?”
“醫生是這樣說的,針是從脖子打進去的。”
景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脖子一涼。
那應該沒錯,就是麻醉劑,但是她不是還撐著坐起來了?一直看到程易過來嗎?她現在都這麼強的嗎?麻醉劑都不能直接麻了她?
不對,可能是他們用了假冒偽劣產品,不夠厲害。
她疑惑著看向旁邊的程易,啞著嗓子問,“那你知道程易是中了什麼毒嗎?”
“正在比對,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景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咳了兩聲說,“阿姨,這個點有晚飯吃嗎?”
“當然有,我去給你端來。”
護工阿姨出去之後,細心地帶上了門。
景辭枕著胳膊側躺著,眼睛一直盯著程易看。
:手機呢?我手機呢?手機手機手機...好無聊,太無聊了...電腦呢?連電腦也沒有,手機手機手機……好無聊啊!
景辭的眼皮漸漸沉重,終於又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她睡著的時候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溫和柔順,略微有點血色的嘴角輕輕動了一下,勾起淺淡的微笑。
程易一睜眼就看到這麼美好的光景,心口驟然一緊,他喘了口氣然後抬手按住心口,眼前的事物漸漸混濁起來,不再能看清她的臉。
“嘶……”程易撐著坐起來,皺眉看向景辭的方向。
咚咚,咚咚……
他的心跳不斷加快,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心跳範疇,他的耳膜裡充斥著自己快速的心跳聲,血流在身體裡奔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