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我們還不想死！還不想死啊！”
警員並沒打算安慰他什麼，繼續審問：“你還記得男人什麼樣子嗎？叫什麼名字，年齡多大？”
張來死死皺著眉頭，低頭努力回想著。
他雙手大拇指緊扣著食指，直到把手指頭都摳出血了，聲音也變得虛弱迷茫：“我，我，我不記得，我不記得他長什麼樣……”
“警官，我不記得了！我真的，我沒發誓我沒騙你們，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年齡多大，身高體型也變得很模糊，就記得他的聲音，聽著好像是挺年輕的。”
警員看了看筆錄員做的筆錄，又打量了張來許久。
又去隔壁問了問審訊情況，發現兄弟倆說的都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對黑衣男子沒有印象，才沒多說什麼。
警員又問了些別的，但後面也問不出來什麼其他東西了。
張來能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再多的，也不是他所在位置能知道的內容。
不過……
處在外面觀察室的刑警隊隊長看了看手上記滿筆記的筆記本，h省，省，神秘男人。
他在h省上畫了圈，想著得找h省的公安問問他們那裡當年那起拐賣案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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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半夜，又是熟悉的田野邊。
熟悉的天天和萬辭顏，熟悉的遮蔽結界。
倆人就這麼抱著膝蓋蹲在田野邊，雙眼放空的望著遠處的山脈。
沉默蔓延在兩個人周圍，最後還是天天先開了口：“我還是想救他們。”
這時的天天語氣變得極為複雜，話語裡滿是慈愛與不捨。
是對這個世界的，對世間萬物的。
“我恨過他們，但也真的愛過他們……”
“我從誕生起，就看著這個世界從無到有的各種變化。”
“我看著它一點點的進化，出現了大陸，森林，動物。”
“又看著它一次次遭遇天災後沒有放棄，如同鳳凰浴火重生，變得越來越好。”
“再後來，人類的出現對於我來講，是一種驚喜。”
“ta們擁有比動物更高的智慧，更自由的意志。”
“ta們會生火，會造字，會做遮蔽取暖的衣物，會懂得以物換物。”
“為了能給族人更好，更穩定的生活，也懂得製作工具，對外來者進行反擊。”
“我看著ta們從部落變成城邦，又從城邦變成帝國。”
“我以為ta們會和動物一樣，領頭的可以帶著族人好好生活了。”
“但我對人性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哪個國家，都不缺少明君。”
“同樣的，也不缺少昏君。”
“遇上昏君，等待族人們的，只有無止境的戰爭，分裂，饑餓，寒冷，以及死亡。”
“往往明君好不容易造就的盛世太平還沒讓族人們安穩百年，就又要被戰爭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