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偏方。
最後孩子是保住了，可大人沒了。
高婧生産的時候，章外婆也在。
高婧生産時暈了一次，好不容易醒來後，似乎是明白自己活不下去了。
她抓著章外婆的手，目露哀求：“小丫，若是這孩子還是個女娃的話，且不是個死胎，我希望……”
高婧抓著章外婆的手緊了緊，瞥了眼房間裡一起幫忙接生的兩名外人，面色有些難堪：“希望你能看在我當年救過你一命的份上，能不能……”
接下來的話，哪怕高婧不說，章外婆也明白了。
高婧想著這孩子若是個女娃，留在夫家肯定要受氣了，想讓章外婆有空的時候幫忙照顧一二。
她回握高婧的手，含淚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的。
“我這一生，活的真像個笑話……怎麼會因為這樣一個人，斷送了自己的一生……”高婧生下孩子後，帶著濃烈的恨意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人世。
高婧拼死生下的這個孩子，如高婧所料，確實還是個女娃。
婆婆進來看了一眼便一臉嫌惡的離開了：“真是晦氣。”
高婧的丈夫，他只當高婧是個生孩子的工具，從來也沒愛過，又怎麼可能會在乎高婧的生死。
而高婧的父母，在得知高婧死亡後，來高婧的夫家大鬧了一場。
得了些賠償後，便高高興興的離去了。
一邊走還一邊唸叨：“這下咱兒子就有錢娶媳婦兒了！”
至於高婧的葬禮，肯定也是不需要辦的。
在那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他們哪有這個閑錢，去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辦什麼葬禮。
屍體用席子裹了也是浪費，就丟到墳山上便好，坑都不用挖。
除了高婧的屍體，他們還將那個高婧拼死生下的女兒，跟著高婧一起，丟去了墳山。
是後來章外婆發現不對，冒雨跑去墳山，將高婧的女兒給抱了回來，後來還和自家丈夫一起，給高婧挖個坑，立個碑，好好的埋葬了。
當做親閨女一樣，養在了身邊，一養便是多年。
章外婆的丈夫和兩個閨女，都理解章外婆的做法，待章灩真的如同至親一般。
看守所內，二姨章慈坐在章外婆身邊，看著對面神情恍惚的章灩，冷漠的說道：“我們章家養了這麼多年，倒養出來個白眼狼了。”
“不，不會的……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個棄嬰……”
章灩似乎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的身世，眼神空洞恍惚，帶著手銬的手不停的抖動著。
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都把自己當有錢人家的女兒看的。
無論是朋友還是同學，都說她的長相合該是富家小姐的長相。
她怎麼會是一個鄉野村姑生下的孩子！？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她猛地站起身，眼睛瞪的老大，面目猙獰的沖著章外婆喊道：“你騙我！！！你肯定是在騙我！！！”
“我要找我親生父母！！！我要找他們！！他們在等我，他們肯定在等我！”
“我會有個大大的房間，漂亮的衣服，靚麗的首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個喪家犬一樣任人羞辱！！！”
突然，章灩看向身後看管她的警察。
有些神經質的指著被她嚇到捂心髒的章外婆，對著警察說道：“警察同志！你們要抓她！抓這個老太婆！她拐賣人口！你們抓她啊！！！”
章慈扶著章外婆，沖著章灩怒目而視：“章灩你瘋了嗎！！！”
章灩的情緒十分不穩定，再加上她受了萬辭顏的鬼力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