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聽後,電話另一端的程強依然焦急:
“鷺尋你從天渡山下來了吧,終於打通你電話了!山上怎麼樣?”
“沒事。”
“那就好。”
程強又打聽了幾句之後,終於心安。
父子倆沒什麼事話要講,程強便吩咐:“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掛電話了。”
“爸。”
程鷺尋突然叫住程強,一反常態地稟報。
“今天董糯也去了山上,現在和我在一起。”
“糯糯也去了?!”
程強詫異了幾秒,“那……你們和她見面了嗎?”
“沒有。”
程鷺尋很清楚,程強話裡的“你們”和“她”是指誰和誰,默了默,程鷺尋同父親商議:
“我想正式的、把董糯介紹給她認識。”
通話陷入沉默,程強頗感奇怪:
“有必要嗎,你們只是合約婚姻而已,何必多此一舉。”
“對我來說,有必要。”
“……”
沉吟片刻,程強認可地點點頭,隨即又無奈搖頭。
“她連我們父子都不肯見,怎麼會見兒媳婦……”
行至山腳,電話匆匆結束通話。
董糯沒怎麼細聽,不清楚程鷺尋在和誰打電話,也不清楚通話的具體內容。
上了車,總感覺氣氛變得壓抑。
車內沒有開燈,只有顯示屏黯然的光線,程鷺尋目光平視前方,看起來在專心致志地開車,董糯偷看了好幾眼,只能瞧見他模糊的輪廓,忽明忽暗。
後面的好幾天一直在下雨,搬宿舍的事情推了又推。
程鷺尋倒是又提了一次,華清苑距離清大很近,那兒有一套房子可以給她。
董糯沒要房子,她期盼的是重溫集體宿舍生活。剛考上研的時候,她就打算好了,九月租房到期,她正好從花世小區搬去學校,結果因為“潑血門”,她才臨時搬去了程鷺尋家暫住。
鑒於上學經歷不同,董糯很理解為什麼程鷺尋不喜歡集體宿舍。
他從小在國外讀貴族學校直至哈佛,自由發展中習慣了自我管理,對國內的宿舍制度,當然厭惡得很。
不過話又說回來。
清大對本科生確實管得很嚴,研究生宿舍則完全不一樣。
沒有定時熄燈的規矩,樓下也沒有宿管阿姨,晚歸無所謂,就算帶親戚留宿都沒人管。
最近開學,不少同學和家長一起來校報道,順便逛逛京市景點,有的家長為了省錢,就住在學生宿舍。
這天,董糯撐著雨傘往校門走,就偶遇了一個新同學,他們一家三口準備前往頤和園雨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