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程毅一字一句的又說了一次自己名字。
戴弦仁腦海裡這才有了這個名字對應的人臉,他不屑道:“你就是那個整日帶著黑框眼鏡,跟著南驢子屁股後面的跟屁蟲。”
程毅對這個字眼頗為不滿,什麼跟屁蟲。
戴弦仁以前上大學就處處針對他,每次他和陳近南在一起時,戴弦仁總是莫名其妙來找事。
戴弦仁又抿了一口,“怎麼了,小眼鏡?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小眼鏡?”
“有事說事!”戴弦仁不耐煩道。
“陳近南出事了。”
一聽陳近南出事,戴弦仁立即變了臉色,伸手推開身上的女人,披上毯子走進了書房,女人一臉的不爽,但是又不敢真正發火,滿臉怨恨地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出什麼事了?”
程毅簡短地說了這邊發生的事情,戴弦仁凝重地坐在電腦前,“你是說本來已經答應的媒體又變卦了?”
“是,不知怎麼回事。”
戴弦仁一聲嗤笑,“還不知怎麼回事?小眼鏡,你在南驢子身邊多久了,怎麼他的那些心眼,你怎麼沒學到一點呢。”
程毅無語,不發一言。
“肯定是有人施壓了,不過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
“我在這邊不方便,新聞素材整理,你整理好了,給我發一份,我看看。”
程毅本以為戴弦仁是那種不著調的人,以前大學期間,他就吊兒郎當的,換女友換得勤的,讓全院的男人恨得牙癢癢,偏偏不能拿他怎麼辦,誰讓人家總是輕而易舉得贏得女生的芳心呢。
但這人,不知為何,偏偏愛找人臭臉男神陳近南,人家陳近南整日對他愛搭不理,他上杆子著招惹,直到那一晚,兩人不知因為什麼事情大打出手,打得那叫一個兇狠,第二天,計算機系兩大男神直接變成了豬頭,成為計算機學院好幾年的笑話。
接下來兩天,有好幾傢俬人媒體,聯絡了程毅,戴弦仁看過新聞稿後,修改了一些內容,給程毅又返了回來,他這會盯著戴弦仁修改的那部分,思索著,半天他才回過神來,這稿子不只是單純的告訴世人真相,而是要利用老百姓受害者心理,要引起人民的憤怒。
果然,當天晚上,發出去的新聞不到十分鐘就沖到了熱搜第一,不僅如此,不少大v也轉發此條新聞,一個晚上的時間,新聞以核爆的巨大能量迅速擴散開來,最先開始引起公憤的那群人已經在各大醫院鬧了開來。
第二天一早,有人給程毅傳來寧城港現場照片,園區的伸縮門已經被撞壞了,上千人圍在園區,誓要園區負責人給個說話。
覃亦澤慌亂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他不知道怎麼突然間出了這種訊息,上一週他接到讓他安心的電話,不是說各家媒體都給打了招呼,怎麼還有人敢接。
但是現下他已經顧不上這些,撥電話的手都在顫抖,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了起來,覃亦澤急忙喊道:“姑父,姑父,你可要救救我啊。”
一項穩重自持的男人,早已沒了往日的鎮定自若,那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覃亦澤又喊了聲,“姑父,我是姑姑唯一的外甥啊。”
那頭的男人嘆了口氣。
恨鐵不成鋼道:“這些內部檔案怎麼會傳出去,你也太大意了。”
“我知道錯了,姑父,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注意,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醫院鬧得動靜太大了,衛健委也介入了,恐怕這事還真不好說,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咬死自己沒有做。”
掛了電話,覃亦澤整個人失去力氣,從座椅上滑了下來,直到葉可兒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覃主任,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該怎麼辦?”
覃亦澤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比起她的語氣,她的表情看著要平靜很多。
被覃亦澤銳利的眸子盯著,葉可兒不自然走上前,“覃主任?”
男人回過神來,意味不明道:“上次讓你在我電腦上拷檔案來著。”
葉可兒神色淡定,“對,兩個月前,週五晚上八點四十,我到了單位,拷檔案前前後後不到十分鐘,怎麼了?”
看著葉可兒一臉坦然的樣子,覃亦澤擺了擺手,或許是他想多了,葉可兒她沒有這個膽子,敢在他的電腦上動手腳。
訊息出來不到兩天,覃亦澤被請到了警局,他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是他知道他的姑父不會不管他,他只需一口咬定,自己沒幹過。在被審問期間,覃亦澤腦袋裡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他不僅一口咬住,那些訊息都不是真的,還故意裝作不經意給警察說出了個關鍵資訊,將江唯序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