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陳近南翻看著寧城港保稅區的新聞,三四期已經竣工,前天舉行了竣工大會,今晚不能和李安安一起用餐,他想了一會,拿起電話,給傅永珍打了電話,寧城港裝置指標,到了這會都沒有公佈競標單位,不知為何,人的本能,他莫名地捕捉到一絲不尋常。
李安安將車子停在小區門外,本想問江唯序要二維碼的,誰知她剛一站在閘門口,人臉識別就成功了,她順利進去,一路來到六層,敲了兩下,門開啟,兩人一個站在門內,一個站在門外,許久未見,兩人一時有些尷尬,江唯序抹了把後腦勺,側開身道:“進來吧。”
說著幫李安安拿出拖鞋,蹲下身,想要幫她換上,只是手剛伸出去,李安安本能地往後躲了下,江唯序的手尷尬愣在半空,李安安連忙道:“我自己來吧。”
江唯序依舊蹲在地上,沒有抬頭,卻說:“以前進門都是我幫你換的。”
說完,他將拖鞋放到李安安腳邊,站起身來,走進客廳。
李安安迅速換好鞋,跟著走了進來,江唯序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李安安有些窘迫,開口道:“那我就進去收拾了。”
“你的東西我都沒有動。”
“好。”
李安安進入那間次臥,她的東西確實都在原來的位置,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她在次臥忙著收拾東西,這邊放了一個行李箱,她今天過來時還帶了一個大一點的,一點一點收拾著,不知不覺,兩個行李箱竟然裝滿了,她直起身雙手叉腰,被自己這麼多東西氣笑,怎麼短短這兩年多,在這邊放了這麼多東西,就這她還將一些小東西小玩意全都扔了。
次臥門開啟,她朝江唯序的背影喊道:“我可以進主臥嗎?還有張照片在床頭。”
江唯序當然知道李安安說的照片,分手的這段日子,每晚他都會看著這張照片睡覺,“你進去吧。”
李安安擰開門把手,進去將她和陸微的合照拿了出來,小心地放進包包裡,拖著兩個行李箱下了臺階,全程江唯序沒有轉過頭看一眼,也沒有起身過來幫她一下,待她走到客廳,江唯序起身,端起茶幾上早已倒好的水,拿到李安安面前,“喝口水,先坐下歇會。”
忙到這會,李安安確實累得夠嗆,接過江唯序的水杯,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彷彿還不夠般,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第二杯水只喝了一口,生物學人的本能,她敏感地察覺到了兩杯水口感好像有些不一樣,具體那裡怪,她也說上不上來,要不就是第一杯水不對,要不就是第二杯水不對,第一杯水喝得太急,她突然開始後怕起來。
江唯序眼睛掃了一眼李安安手裡的水杯,第二杯水她只喝了一口,白皙修長的手指不安地在杯子上一下一下摸著,他不確定李安安發現多少,但是多年的相處,他對李安安這些小動作太過熟悉,她不安的時候,就會像個小孩一樣,無助又逞強,就像此刻,時不時偷偷抬起眼睛看他兩眼。
江唯序盯著她不停轉動的眼睛,提醒道:“再喝一些,一會我幫你拿下去。”
李安安故作鎮定地笑了笑,卻再沒有喝一口,她也在默默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五分鐘,沒有感覺到異常,她快速放下水杯,急忙站起身來,“走吧。”
只是抬腳的一瞬,整個人突然脫力般向前栽去,江唯序連忙伸手拉住了她,將李安安拉進懷裡,直到這時,李安安才確定下來,她的感受沒有錯,有問題的應該是第一杯水,畢竟第二杯她只喝了一小口而已。她想推開江唯序,可是伸過去的手臂卻是軟綿綿的,莫名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江唯序緊繃著下巴,李安安在他懷裡喃喃道:“你想幹什麼?”
江唯序不發一言,只是動作輕柔的扶著她,李安安穿著絲質連衣裙,他隨手拿起自己的一件襯衫,給她披在身上,李安安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轉了,但求救的本能讓她不著痕跡地摸了下自己的發簪,還在頭發上,她知道江唯序帶她出了家門,她內心驚駭,原本以為他的不入流只是為了睡她才下的藥,但是她想不通酒店會比家裡還好?
江唯序將她放到副駕駛,幫她繫好安全帶,聲音痛苦壓抑,傾身過來吻上她的額頭,“對不起。”
說完拿起電話,那頭接通電話,慵懶的聲音傳來,“什麼事?”
“你在哪裡?”
覃亦澤剛沖完澡,倒了杯酒,不耐煩道:“有事說事。”
屋內昏暗的燈光下,男人漆黑的眼眸神秘莫測,一時看不清情緒,發梢滴著水滴,藏藍色的浴袍隨意繫著,能看到遒勁修長的雙腿。
半晌,江唯序沉聲道:“我帶她過來。”
“什麼?”覃亦澤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表情由最開始的驚愕漸漸轉變成一絲若有若無的驚喜。
他不確定道:“你帶她過來?現在?”
“嗯。”
得到對方確定的答複,覃亦澤掛了電話,快速將位置發給江唯序,突然間竟有些慌亂,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眸有些赤紅,周身一種繾綣的氣息蔓延,噴薄的胸肌迸發出強烈的力量感,一想到李安安那副勾人的樣子,下腹開始燥熱起來。
他迅速來到衣帽間,換了一件黑色襯衫,筆直的西裝褲子包裹著男人結實有力的長腿,覃亦澤仔細將自己打理一番後,目光掃了眼許久不用的香水,遲疑了下,還是拿起來,往袖腕上噴了一些,古龍香水味道彌漫開來,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種讓人慾罷不能的香氣。
男人走出房間,開啟了客廳的大燈,整個房間頓時變得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寧城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他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晚高峰的路況就是一路長紅,看不到街盡頭,他想象著李安安可能就坐在擁堵的車流中的某一輛車上。
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到她,他竟有些按耐不住,這種感覺很久很久沒有過了,心間的激動久違又陌生,他曾經以為自己早已沒了這種感知力,哪裡知道自己人生裡會突然沖出這麼一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