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整個人癱坐在床邊,“李安安,為什麼啊?我們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啊?”
“……”
李安安沒有應他的話,上了床,將自己蜷縮在被窩裡,江唯序轉頭看時,只看到清冷的月光下,小小的一團,她就這麼無聲地躺在那裡,無論他發瘋也罷,嘶吼也罷,哭泣也罷,她一點都不在乎。
直到早晨六點多,山間霧氣彌漫,江唯序在床頭坐了一晚上,李安安起身,當他不存在般,洗漱完後,拿起外套,推開門時,轉過頭說:“我先回了。”
沒再多說一句,走了出去,房門關上,江唯序看著那處她睡過的褶皺,再也忍不住,埋頭壓抑地哭了出來。
李安安走出農場,恰好有一輛車子開出來,她招了招手,車子在她邊上停下,男人放下車窗,狐疑盯著她,“有什麼事?”
李安安有些尷尬地走上前,“那個請問您是回寧城嗎?”
沒等男人開口,副駕駛上的女人轉過頭看她,“是啊,怎麼了?”
李安安被那女人看得不自在,只好硬著頭皮說:“能不能麻煩你們捎我一段,到公交站牌就行。”
男人挑眉,看著她素淨的小臉,猶豫了下,看向副駕駛,“要不要幫下?”
女人又看了她兩眼,語氣冷淡道:“上來吧。”
“好嘞。”
李安安急忙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謝謝你們啊。”
女人轉過頭來看她,“你一個人來農場?”
“啊……”李安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女人哼笑了聲,顯然不信,不過也懶得問她,視線回到駕駛座上的男人身上,“你要是存了什麼心思,早些告訴我,老孃絕對給你讓路。”
男人哭笑不得,轉頭看向她,“這好端端的,怎麼又扯到我了。”
李安安當然能聽出來女人話裡的意思,這女人顯然把她當成了和有婦之夫偷溜出來玩的小三了。
她好笑地搖了搖頭,抬起頭時,和後視鏡裡女人的視線相撞,李安安尷尬地笑了笑。
男人將她放在距離城區最近地郊區公交站,李安安同兩人道謝,笑得一臉真摯,讓兩人愣了愣,那女人突然抬頭喊了聲,“哎,”李安安回頭,女人道:“你有錢坐車嗎?”
李安安愣了下,反應過來,隨即從包裡拿出錢包,對著女人感激地說了聲,“我有零錢,謝謝你。”
直到車子駛遠,李安安才收回視線,恰好一輛公交到站,她急忙坐了上去,這個站牌是這趟公交車的起點,車上就她一個人,她坐在最後一排,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氣,就像她的內心一樣,被什麼遮擋著,看不清楚,卻急切地想看見。
一路顛簸,顛得她腰不舒服,好在眼看著前方到站,李安安從公交上下來,緩慢地走在路邊,低頭看了眼咕咕叫的肚子,走進一家早餐店,買了份紅豆湯和灌湯包,熱氣騰騰的早餐上桌,李安安看著看著,突然眼眶濕潤,感動地看著眼前的早餐,這煙火味的普通生活將她從昨晚那個冰冷的農場拉了回來,她閉著眼睛,對著眼前的早餐許了個心願,【李安安,願你以後能夠像今天早上一樣,吃想吃的早飯,做想做的事情】
睜開眼睛,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湯包,先吸溜了一口,將汁水吸進口腔,嘴裡彌漫著香味,讓她想起許多年前跟陸微一起吃早餐的場景。那些日子,陸微忙碌,早上陪她吃一頓早飯對母女兩人來說,是必須有的幸福的時光。
她要得不多,就像今天這樣一份簡簡單單的早餐足矣。
回到家裡,老兩口看到李安安提著包進門,滿臉的驚訝,“安安,你不是和唯序出去玩了,怎麼回來了?”
李安安笑了下,“爺爺奶奶,我和江唯序分手了。”
老兩口將手裡的東西放下,連忙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好端端的怎麼分手了?”
面對老兩口一連串的質問,李安安苦笑著,“就是,不合適,所以分了。”
老爺子一聽,立即不悅道:“這是什麼理由,什麼不合適,你們倆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不合適?”
老太太急忙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你提的還是江唯序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