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精緻的女人,臉卻被樹枝劃成了這樣,要不是那雙熟悉的手,他真懷疑此刻躺在這裡的是別人。
警察在門外敲門,“李先生,還有些筆錄需要您配合一下。”
李令辭錄完筆錄出來,才知道是因為老兩口出事,這邊通知了陸薇,陸薇在過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他痛苦地靠在牆上,陳柯聽到聲音抬起頭時,就看到李令辭瘋狂地抽著自己耳光。他沖到他面前,“你別這樣,誰都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
李令辭一個大男人,蹲在太平間門口,旁若無人的放聲大哭,他哭自己的無能為力,哭自己為什麼要和她離婚,哭她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給他打個電話呢?
可是所有這一切,都沒法再說出口了,她不在了。
這次,她是真正離開他了。
想到這裡,李令辭哭得更加傷心,他感覺心痛到快不能呼吸,心髒怎麼會這麼疼啊?
他痛苦地捶著胸口,陳柯站在一旁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他是他們幸福的見證人,曾經多麼甜蜜的一對,結局卻是這般,他不知道到底怪誰?
怪李令辭嗎?但看著此刻的他,不再是商場叱詫風雲的李總,只是一個失去親人的男人。
……
回城的路上,後座椅上放了三個骨灰罐子,李令辭的雙眼已經紅腫不堪,他回頭看了眼,眼淚又不自覺流了下來,一想到那麼鮮活的一個人現在變成了灰燼,他就心痛的不能自已。
“安安怎麼辦?”陳柯問。
“你打算怎麼開口?”
李令辭不知道,他痛苦地搖了搖頭。
“我今晚回,公司你不用擔心,香港那邊的合作我會繼續跟進,你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再說吧。”
末了陳柯又提醒了一句,“安安應該馬上高三了,現階段孩子的情緒很重要。”
李令辭幾乎發不出聲音,“我明白。”
李安安悶悶不樂的放了學,她給陸薇發的訊息直到現在也沒收到她的回複,也不知道她見到姥姥姥爺了沒有,陳近南站在車棚處等她,遠遠就看見李安安低垂著腦袋,兩手拉著書包肩帶,看著像一隻不開心的小狗狗。
陳近南往前走了兩步,喊她,“李安安。”
李安安抬起頭,看到陳近南沖她招手,她不急不慌地走過去,陳近南看著她緊抿著的嘴巴,“怎麼了?怎麼看著這麼不開心?”
李安安本想開口,想了下萬一晚上陸薇就回來了,是她多想了,索性將話打住,推出腳踏車,“沒什麼。”
陳近南以為她是因為期末考試,推著車子湊近她,“擔心期末考?”
李安安怔了下,隨即胡亂地點了點頭。
陳近南攔住她的車頭,“沒事的啦,你都好好複習了,正常考就行。”
看陳近南這麼認真開導她,李安安勉強扯了一抹笑容。
回家路上,陳近南說:“今晚去我家吃飯?”
李安安想著陸薇說不定已經帶著姥姥姥爺回來了,便搖了搖頭,“不了,我回家等我媽媽。”
“你媽不是在公司吃嗎?”
“這周馬上結束了,你姥姥姥爺是不是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