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抬頭看她,“那我該怎麼告訴陳近南呢?”
鐘黎沉思片刻,這種事她也沒有經歷過,盡可能的不傷害對方,還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確實是個難辦的事情。
“要不,你告訴他,你不打算高中談戀愛?”鐘黎說。
“可是我本來也沒想和江唯序現在談的,我們說好要考同一所大學的。”
“你們說好的?”
“對啊。”
半天不見鐘黎說話,李安安仰起頭看她,“黎黎,你怎麼了?”
鐘黎回過神來,“沒…沒什麼。”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去看演唱會的。”
晚上十點多,陳近南又來敲了一次門,得知李安安塗上藥已經睡了,懸著的心才放下一些,回了房間。
早上李安安在鏡子前試著裙子,她本來計劃今天穿那條藍色裙子的,可是腿上好幾處難看的青紫,莫名的紮眼,試了好幾次,猶豫了半天,最終無奈地換了條長褲,胳膊上的傷是沒辦法擋住了,她總不可能這麼熱的天穿長袖,那不得熱死。
吃早飯的時候,陳近南看到李安安穿了件粉色針織短袖,胳膊上的擦傷一清二楚,褲子換了件灰色運動褲,不用多想,肯定是因為腿上的傷,她才換的長褲。
他走過來,同李安安打招呼,“傷勢怎麼樣?還疼嗎?”
“好多了。”李安安的語氣很冷淡。
陳近南想著她應該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在生他的氣,不想理他。四個人坐在一起,陳近南默默地觀察著李安安,看到她接了咖啡,忘了倒牛奶,連忙起身,倒了杯牛奶給她。她說了聲想嘗嘗鐘黎的米粉,他又立刻起身,給她端了一碗米粉過來。在陳近南第三次起身時,李安安終於忍不住開口,“陳近南,你能不能坐著好好吃飯啊,我要什麼我自己來。”說完,不再看他,自顧自地吃起了小麵包,直到那碗米粉坨了,李安安沒有吃一筷子。
陳近南最後一個離桌的時候看著那碗米粉,突然有些難過。
鐘黎湊到李安安身旁,“你也不必這樣吧,給他說清楚就好。”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這麼對他,他應該會感覺到我的拒絕吧。”
鐘黎一聽,她倒是沒有想到還能這樣,佩服的給李安安豎了個大拇指。
四人攔了輛出租,陳近南開啟後車座,正要坐進去,就聽李安安道:“陳近南,你坐前面。”
“哦。”
他默默坐到了副駕駛,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三人聊的火熱,只有鐘黎時不時會問問他,李安安只顧著聊天,沒有理他一次,就連好幾次,他想加入話題,接了李安安的話說了句,她也完全不回應他。
會場他們的座位是三個連座加一個隔壁座,陳近南默默地坐到了那個屬於他的座位,鐘黎碰了下李安安的小臂,“看,陳近南坐那了。”
李安安瞥了眼,“那說明他已經明白了。”說完捂著嘴笑了,暗暗誇自己簡直太聰明瞭。
開場舞熱場,全場沸騰不止,唯獨陳近南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悶著頭,身旁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李安安的喊聲混在其中,聽聲音就知道她有多麼喜歡這支樂隊,她興奮地吶喊,舉著燈牌,跟著其他人有節奏的一晃一晃,時不時跟著吶喊跟著歡唱。
陳近南側過臉,看著粉色燈光下李安安的小臉,不由自主揚起唇角,看著她生機勃勃的樣子,他會莫名的被她感染,蔣佑深轉過頭和他對視,“站起來啊。”
在蔣佑深的催促下,陳近南也站了起來,跟著人群隨著音樂有節奏地扭動,時不時看李安安兩眼,三個小時的吶喊,三個小時的釋放,隨著最後一曲結束,人群開始散開,李安安紅著臉,一副二大爺的樣子半躺在椅背上,嗓子啞了,嘴唇幹的厲害,陳近南從口袋裡掏出兩瓶水,一瓶遞給鐘黎,一瓶遞給李安安,兩人一愣,“你什麼時候帶的?”
“吃早餐時拿的。”
為了避免上廁所,他們都沒有帶水,到現在一口都沒有喝。
看著李安安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陳近南側過臉看向蔣佑深,“佑深哥,我沒口袋裝了。”
蔣佑深被他這句話逗笑,“行,沒事的。”
說完摟住陳近南的脖子,小聲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細心的?”
陳近南扯了扯嘴角。
他看了眼李安安,忐忑地猜想:
【李安安應該不會生他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