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蔣佑深,你別逗她了。”鐘黎看著兩人有些忍俊不禁。
三人走到公交車站牌,一輛225剛好到站,車上有兩個座位,李安安拉著鐘黎直接坐了過去,蔣佑深扶著扶手,站在兩人中間,鐘黎猶豫半天仰頭道:“要不要幫你拿著書包?”
沒等蔣佑深回答,李安安搶先說:“一個小小書包而已,他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聽著李安安陰陽怪氣的語氣蔣佑深輕笑了聲,鐘黎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再開口,將臉轉向窗外,公交一晃一晃,下班高峰,不一會兒車廂裡擠滿了人,車子走走停停,李安安此刻正聚精會神的聊著□□。蔣佑深身體一晃一晃的,一會被人流一擠,距離鐘黎近一些,一會又站起身,車窗外的霓虹燈照在鐘黎眼鏡片上,他看不到鐘黎的眼神,卻能看清她此刻憂傷的側臉,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出神的看著窗外,蔣佑深就這樣一直盯著她,看著她挺翹的鼻尖,看著她稍顯涼薄的唇,看著她高領毛衣下細長的脖頸,尖尖的下巴,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她該多補充些營養的。
車子到站,慣性前傾,鐘黎回過神來,蔣佑深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兩人視線相撞,鐘黎看向他,少年的臉上燈火璀璨,一紅一藍的,她一時有些出神。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李安安突然回頭,“黎黎,下週末就是聖誕了,你有什麼安排?”
鐘黎慌忙收回視線,抬手扶了扶眼鏡,蔣佑深則換了個胳膊,將腦袋轉向另一邊。
“應該沒有什麼事。”
“那天是週五,我們放學去看電影吧。”
“電影?”
李安安點點頭,“我看元旦前有好幾部電影要上映。”
“那到時候看時間。”
蔣佑深雖然沒看她倆,但是聽著她倆的對話,想著聖誕到了,今年他要送鐘黎什麼禮物好呢?
三人下車,抬頭就看到了穿著鼓鼓羽絨服,頭戴黑色針織帽的陳近南剛騎到巷子口,“陳近南。”蔣佑深喊他,陳近南一個急剎,雙腳撐地,轉頭看到朝他走來的三人,那個戴著兔耳朵的人尤其引人注目,李安安向他走來,陳近南不由得眯起了眸子,放肆的盯著三人,反正誰也看不出他在看誰。
走到陳近南面前,蔣佑深摸了下腳踏車後座,“這麼冷的天了,你是真不嫌冷嗎?還騎?”
陳近南圍著一條藏藍色的圍巾,鼻頭凍得通紅,針織帽蓋著耳朵,但還是可以看到紅紅的耳垂。他毫無在意的說:“還好吧,也沒有多冷,早上騎到學校還冒汗。”
說完看向一直在邊上玩著手機的李安安,“李安安,你身體好了沒?”
李安安正和五人組商量著元旦來臨城的事情,頭也沒抬的點了點頭。
見她一直低著頭,看都沒看他一眼,陳近南又喊了一聲:“李安安?”
“嗯。”
鐘黎見樣,抬起胳膊撞了下李安安,她這才抬起頭來,“怎麼了?”說完一臉懵懵的看著三人。
“陳近南同你說話呢。”
李安安將目光移到陳近南臉上,少年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盯著她看,“怎麼了?”
“他問你身體好些沒有?”鐘黎看了兩人一眼,充當傳話筒。
“我不是回答了嗎?”
“……”
李安安話畢,幾人面面相覷,陳近南將腳踏車車尾一甩,長腿一蹬,直接騎走了。
“安安。”鐘黎無奈。
李安安快速發完最後一條訊息,抬起頭來,哪裡還有陳近南人影,她疑惑,“陳近南呢?”
“走了。”蔣佑深說。
“李安安。”鐘黎連名帶姓的喊她。
李安安連忙轉身,一臉無辜的看她。
“你別給我撒嬌,你生病,陳近南在醫院陪你了一晚上,你這見了人怎麼愛搭不理的?”
“我沒有,剛才……”李安安沒有說下去,她剛才確實只顧聊天了,可是她真不是故意不搭理人的。
“好了,先走吧。”蔣佑深催促她倆。
回想起前幾日陳近南跑前跑後的幫忙,李安安心裡泛起了自責,她默不作聲跟在鐘黎身邊,看著鐘黎和她道別,走進家門,她又同蔣佑深走在一起,“蔣佑深,你說陳近南真的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