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拿了個招領處的棍子——阮寒月也不知道失物招領處為什麼有這玩意兒——氣沖沖過去一棍子捶到了一人的後背上。
天冷,衣服厚,那人套著件羽絨服,聽起來聲音大,實際上一點事也沒有。
大爺1v多,邊揮棍子邊罵,趕走了賀佑淩身邊的人。回頭罵罵咧咧地放下了棍子。
阮寒月買了份炒菜,坐到了賀佑淩對面,後者抬頭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你幫的我?”
“大爺幫的你。”阮寒月拿紙擦桌子上的腳印。
賀佑淩低頭:“謝謝。但是不需要。”
阮寒月還想問呢:“你媽媽呢?”
她好像在路邊撿到迷路小朋友幫他找家人的好心人啊……
賀佑淩說:“陳老師還在看球賽。”
原來陳安筱是遠博的老師,怪不得。
那既然賀佑淩是老師的兒子,那群人怎麼還敢欺負他?
剛冒出這個想法,賀佑淩就說了:“別告訴她。”
阮寒月皺眉。
被欺負了還不想讓自己母親知道,阮寒月想起了顏千諾。
“我不是你們遠博的。為什麼不告訴她?”
賀佑淩看她一眼:“你是一中的?”
今天足球賽,遠博特例開校門,外校的也能來觀賽,雖然大部分還是本校的。
阮寒月問:“為什麼我不能是附高或者懷濟的?”
“你跟謝慕塵在一起。”賀佑淩吃了口飯,“沒猜錯他應該是一中的。”
他認識。
他原來認識。
阮寒月很少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哽了許久才問:“你認識他?他為什麼不認識你?”
剛才謝慕塵可沒認出來賀佑淩和陳安筱。
賀佑淩用筷子輕敲了兩下碗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阮寒月以為他不會說,已經打算閉嘴了,結果賀佑淩伸出左手三根手指摩挲起來。
阮寒月:?
賀佑淩頭發長又戴帽子,遮住了眼睛,但阮寒月神奇地看懂了他並沒有露出來的眼神:拿錢換訊息,天經地義。
阮寒月:???
她真是沒想到賀佑淩居然是這種性格,冷笑一聲,端起盤子就走。
賀佑淩收回手,繼續吃飯,飯在嘴裡還沒嚥下去呢,阮寒月又黑著臉回來了:“多少錢?”
“計時,十分鐘以內十塊,超出每五分鐘十塊,不到五分鐘四捨五入,結束送一次免費的回答機會,怎麼樣?”賀佑淩語氣就好像在說“非常劃算”似的。
你開計程車呢?阮寒月黑著臉坐下。
賀佑淩還算有“商人”的職業操守,飯碗一推,計時一開,開始講故事。
陳安筱結婚後被逼著辭去工作,當了家庭主婦,被家暴兩年,懷孕,懷孕期間被家暴,生子,之後她和孩子一起被家暴。
她終於忍不下去,做了許久的心裡建設,逃了無數次,被抓回來無數次,最後是在鄰居的幫助下才能報警、打官司。
“賀江林這個畜生,人前裝得多像人,人後就有多禽獸不如。”
阮寒月聽得認真,猜測他頭上的那道陳年傷口就是這樣來的。
賀佑淩向後一躺:“不好意思,這些不重要,你想聽謝慕塵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