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入了這位女神的眼,他扒著牆想翻出去逃課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阮思聽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我平時讀什麼書?”
許聞書點頭:“你每次都壓我一頭,我想知道你平時都看什麼。”
阮思聽做出“稍等”的手勢,掏出一張被揉巴了的紙條,看了幾秒,說:“你,是文字會的?”
許聞舒:……
阮思聽:“參賽作品沒有你的啊。”
許聞舒:…………
阮思聽:“你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許聞舒:“不用說了。”
阮思聽左思右想,得出來個結論:“次次壓你一頭的也不只有我吧?”
許聞舒面癱臉:“是,有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阮思聽說,“但我真的沒空跟你細細道來。”
“怎麼?”
阮思聽掏出相機:“委員會那邊有面廠工人上訪,我要去拍照寄給報社。”
許聞舒:?
“啊……你應該不知道。”阮思聽轉身,給她留下一句話,“我不是你們文字會的。”
許聞舒表情十分精彩。
從那之後,許聞舒就像個幽靈一樣,阮思聽永遠都可以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和地點見到她。偶爾自習課的時候,同桌都會被窗外一絲白光照亮的臉嚇一跳。
阮思聽通常都在睡覺,被搖醒時聽見朋友崩潰道:“你到底怎麼惹上她了?!道個歉吧我求你了!”
阮思聽睡著,狀似苦惱,語氣卻不放在心上:“關鍵我沒惹她啊,我要想招惹早就被她那些桃花給砍了。”
朋友:“你不知道不代表你沒惹!你想想這幾天,飯堂水缸路邊草,還去過男生宿舍前面!再不阻止她就要闖男廁所了!”
為了朋友的心理健康,阮思聽想了會兒,開啟窗戶探出身子:“美女,你再跟著我就要出人命了。”
許聞舒:“你朋友沒那麼脆弱。”
阮思聽:“不,是我受不了要自殺了。”
他也不想糾纏下去,清楚表示過自己平常不看什麼書,甚至都不是文學愛好者,結果許聞舒更破防了。
“這樣吧,”阮思聽出了個主意,“你去把唐詩宋詞論語詩經什麼的都去看一遍,最好都背下來。”
許聞舒:“早就會背了。”
阮思聽原本在喝水,聽了這句側眸看了她一眼。以前他以為許聞舒只是不服輸,此刻才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了不起哦。”阮思聽腦袋搭在窗沿上,“那你怎麼會次次落選?”
許聞舒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沉默,表情神傷,幾秒後低頭,眼眶已經濕潤。
阮思聽愣了愣,抽同桌的紙遞給她。
許聞舒忍著哭腔:“我怎麼知道……明明初中還能次次得獎。”頓了頓,把淚憋回去,“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明明是我寫得更好,一等獎的獎金明明應該給我……”
阮思聽趴著看她哭。
許聞舒調整得很快,等她情緒恢複得差不多了,阮思聽伸手:“我看看你的稿。”
許聞舒意外,但沒拒絕。
所有的文章她都好好儲存著,一筆一劃,十分認真。阮思聽看得快速但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