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得嚴實，連頭發絲都沒露出來，一看就是被凍怕了。
謝慕塵低頭看書。中子星，時空曲率，伽馬射線暴……
幾分鐘了？
阮寒月被叫醒時有點迷糊，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只覺得腿有點涼，但身上很暖和。
緩了幾秒，她發現身上有兩條毯子。
她起身打了個哈欠，見本來坐在她對面的謝慕塵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左手邊。
剛醒來不想動彈，阮寒月趴在桌子上側著腦袋休息。
謝慕塵翻書沒有聲音，手指捏著書頁的時候，虎口處的水泡非常明顯。
阮寒月靜靜地看著，甚至想象得到晚上他一趟趟搬貨的場景。
幾人出來玩，專案和價格都是提前說好的，謝慕塵不是死要面子的性格，說沒問題就是真的能承擔這些費用。
阮寒月想著，眼神就飄忽了。
謝慕塵被她盯著右手，有些懷疑地抬起來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問阮寒月：“怎麼了？”
“沒什麼，覺得你手很好看而已。”阮寒月笑笑。
相處了這麼久，謝慕塵也早就習慣了她喜歡誇誇的性格，不管是誰阮寒月都誇得出來，還不會讓人覺得在套近乎。
“謝謝。”他不太會直白地誇人，卻又覺得兩個字太敷衍，於是補上一句，“你也是。”
阮寒月挑挑眉，把手從毯子裡伸出來。
其實不少人都這麼說過，但聽見謝慕塵這樣說好像更開心一些。
學校不允許留指甲，阮寒月平時活動也沒什麼會傷手的。不同於謝慕塵骨節清晰的好看，阮寒月的手一看就知道沒受過什麼苦，柔荑凝脂，只有右手中指有一塊握筆握出來的繭。
兩人靠近，研究自己的手，研究半天沒研究出來什麼。
周圍很安靜，偶爾借書區傳來客人和圖書管理員交談的聲音。
謝慕塵突然想起什麼，看了看阮寒月的手說：“之前被校霸抓的一下沒事嗎？”
阮寒月搖搖頭：“沒破。”她小聲嘖道，“改天帶他絕育去。”
學校裡會隨機重新整理貓貓，一黑一橘經常黏在一起，黑的叫校花，橘的叫校草。
後來又來了一隻貍花，很兇，經常和校花校草打架，吃人投餵的零食還不讓人摸，所以給他取名校霸。
上次三小隻在體育館臺階前又吵起來了，一群人圍觀他們的愛恨情仇，這個覺得校花說的有道理，那個覺得校霸罵得太髒了。
阮寒月見校霸被人摸得舒服到打滾，也伸手摸了一下，結果這貓嘎嘎壞，反手扇了阮寒月一巴掌，叼起別人投餵的丸子就跑了。
阮寒月：“被渣貓傷透了心。”
兩人還書回去。
一人疊一條毯子，謝慕塵放回原處後，一回頭，見阮寒月肩膀上掛著根帶子。
他呆了一下。
之前沒注意，現在看阮寒月衣服的設計剛好空出了那一塊。
“小月亮，”謝慕塵指指自己的胳膊，視線不知道往哪兒放，“這個……是設計嗎？”
阮寒月低頭看到自己的肩帶滑了下去。
她淡定地提回去：“不是。”
站起身，一股冷風直直打在身上，吹得阮寒月腦子清醒多了。
她本來想問謝慕塵冷不冷，不過一想自己就算問了又不能把空調溫度調高，於是作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