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接著她又拍拍黎簡的後背,“你也放輕松吧。”
“羅楨禮那家夥不足為懼。”
黎簡此前明明聽到了兩人有來有回地說話,不知何時開始覺得腦子不轉了。
她看看蘇茗筱,又瞪了眼陸知嘉。
“我會怕他?”
陸知嘉微微湊近,仔細研究了幾秒黎簡的臉。
“完了。小黎同學酒量這麼淺?”
“我沒喝醉。”她直起身子,肅容正色道。
“現在我要跟蘇蘇算賬。”
她揪住蘇茗筱的肩膀,莊嚴逼問,“你知道羅楨禮今天會來,還喊我來,是何居心?”
蘇茗筱哭笑不得,邊扶她邊偷眼打量陸知嘉。
“方才不都說了嘛,我想讓他看到你如今的靠山是誰,讓你不用說一句話就讓他自動自覺地爬過來跟你道歉……”她唧唧歪歪地咕噥著。
黎簡掐住對方的脖子,氣咻咻地晃著。
“你這幾年都學的什麼壞毛病,好會慷他人之慨啊!”
陸知嘉笑著上前止住她。<101nove.ky沒有慷我之慨。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那人對你造成過不小的傷害,我不瞭解具體情況。但你如果不想他好過,一句話的事。”
“我之前說的話不是客氣,你今天幫了這麼大的忙,於情於理,我都要回報的。”
這番真心話沒有得到應有的承情或推辭。那不承認自己醉了的人目光悠悠忽忽地穿過他的心髒,不知是看到了誰的幻影。
“你們有錢人很了不起嘛。”
說著她便倒了下去。
季遙接到黎簡電話的時候,人剛在家門口拿出鑰匙。
不意那頭竟是個陌生的女聲。
“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啊,那個,是黎簡的家屬嗎?”
他微揚的嘴角瞬間凝住,沉沉問道,“我是,黎簡怎麼了?”
蘇茗筱本來就心虛,再聽到對面審問般的語氣,已經快要流汗。
“沒事沒事哈,她就是,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真不好意思啊我們真沒要灌她,就喝了一杯。我說讓司機送她回去,她還倔得很,扒著她那輛小奇瑞就是不鬆手,不然現在已經把她安全送到家了,實在不想麻煩您——”
“地址。”
“親自……”蘇茗筱疑惑地“啊”了一聲,心裡還在痛悔,一個人怎麼能對未曾謀面的陌生人犯那麼大的罪。
她暗暗祈禱,好朋友最好沒有酒後吐真言的可怕習慣。
“地址發來。”季遙又說了一遍。
“還有,我是她的丈夫,沒什麼麻不麻煩。”
掛了電話,誠惶誠恐的罪人看了眼身後還在努力拉車門的醉鬼。
醉鬼一邊使勁一邊發出天真的叨問,“蘇蘇,我的車子怎麼開不了啊?”
她無語望蒼天,捏著車鑰匙的手甚至不敢從大衣裡伸出來。
“老楊啊。”
半晌她又對在一邊恭謹沉默的司機說道,“今天辛苦你再加會班陪我一下。”
“等會兒接人的家屬來了,我怕會捱揍。”
不過蘇茗筱的擔心終究是多餘了。
季遙到了以後,人看上去雖然和電話裡聽起來一樣嚴肅,但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接觸。他理所當然地詢問了妻子喝的什麼酒,具體喝了多少,便客氣地道了謝,打發幫忙看顧許久的二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