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笑之往前一步,踏入草地中,螢火追隨著她在周身舞動,神秘又美好。
她忍不住舒展長臂,輕盈得像秋日拂面溫暖的風,溫柔繾綣。
“笑之,”北山突然生起一股眼前的人兒馬上就要不屬於他的恐慌感。
徐笑之漸漸停下動作,回頭,對著他輕輕一笑,溫柔的笑意在臉龐蕩漾開來……
“我——”
樹林裡傳來一陣鬧人的動靜,嚇得徐笑之像只受驚的兔子,跳到北山的身後躲著伸出頭來看。
即將說出口的話被打斷,北山冷著一張臉暗自施壓,無處不在的螢火蟲甚至在他身邊圍出了一個空白區域,森林裡立刻冒出一個身影。
“是,是,是我!”肖恩顫顫巍巍地開口,“我是人!”
“是你?”江凡帶著褚易從犄角旮旯裡冒了出來,他圍著這個清秀男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坐著大巴車進來的遊客吧。”
“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來做什麼,還弄得灰頭土臉的,當初辦理入住的時候我說了多少遍了,晚上不要瞎跑,這裡是森林……”沒事就知道瞎跑,江凡暗恨,怎麼不多給北山獸醫一點時間呢!
“我,”肖恩委屈地看了眼北山,不敢說話,他也不想的,這不是被逼著變成了原形嘛。
北山冷冷地開口,“你偷窺我們,還教唆那些松鼠做這些的。”想變成原形討便宜,他才不會給他機會!
“什麼?”江凡不解,歪著頭湊到肖恩身邊,不會吧,怎麼看都不像是做壞事的人啊?
“怎麼可能,哪有人能讓松鼠做事啊,不就是這片的松鼠更機靈點嗎,”他覺得北山獸醫肯定是搞錯了,神神叨叨的,怕不是在學校學傻了。
結果,出乎江凡意料的是,那人居然開口就是,“對不起。”
“不是,你對不起啥啊……唔唔……褚……”江凡被褚易強行閉嘴了。
血液翻騰,肖恩努力剋制自己想對著北山下跪的沖動,他心底默默流淚,誰能想到他那天的舉動居然讓這群松鼠認了他當老大,而自己出於責任感,也拋不下這群松鼠。
他滿臉糾結,這些松鼠原本在橡樹林日子過得很不錯,但是由於農家樂遊客的增多以及最近的盲盒活動,每天都有不少遊客在橡樹林裡到處搜尋。
那些遊客找不到盲盒,便順手把橡果帶走做紀念,為此,這些松鼠今年冬天的糧食還沒攢夠。
肖恩小心翼翼地開口,“是我教這些松鼠嚇人的,但我沒偷窺啊!”只是存在感強了一點罷了。
終於找到了源頭,徐笑之鬆了一口氣,從北山身後站出來,“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松鼠過冬的糧食都被遊客撿走了,我想幫幫它們,要不然他們在冬天會凍死的。”肖恩頗為委屈,“我知道嚇人是不對,”但是他也想不到其它的好辦法了。
徐笑之挑眉,懷疑地盯著他,“你真的能讓這些松鼠聽你的話?”
“當然能了!”肖恩挺起胸膛,吹了聲口哨,一隻頗為健碩又靈活的松鼠從最近的一棵橡樹上跑下來,然後呲溜爬上他的褲腿,坐到了他的手掌心。
“轉個圈。”
松鼠在他的手心轉了個圈。
“跳個舞。”
徐笑之贊嘆,“還會跳舞啊?”
不過她總感覺這松鼠白了肖恩一眼。
肖恩尷尬地摸摸鼻子,那隻松鼠果然在他的手心裡是搖擺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