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擔心她,不是因為酒店煩心,是怕她出來度假還為瑣事影響心情。
江上晚揪住他額頭的碎發,玩樂般將它們全部擼上去,露出他光潔的額頭,又全部放下來,反反複複樂此不彼:“真可愛。”
時餘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將她按倒到床上,眸光幽深,光滑指腹壓住她的衣衫邊緣:“可以嗎,江總?”
江上晚被逗笑了:“可以。”
窗簾被閉合,昏暗的燈光被隨手關掉,衣物被扯開丟到一邊,他們在寒冷的冬日裡緊緊擁抱住彼此溫暖炙熱的身體,唇齒相依,一室纏綿。
……
在酒店裡抱著躺了兩天,第三天傍晚,江上晚才下定決心出門踩雪。
厚重的雪層覆蓋住整張大地,這種密實的鵝絨雪,是江城從未有過的,也只有在這種寒冷的北境,才能感受到最純粹的冷冽氣息,和白雪紛紛揚揚落下,一片銀裝素裹的壯觀。
“我以前聽人說,北方的空氣是有味道的,我那時還很詫異不解,空氣能有什麼味道。”江上晚扣著帽子,拉鏈嚴嚴實實拉到最上面,戴著口罩,只露出一小點凍紅的鼻尖:“此刻結實的踩在這片土地上,我才發現原來是真的。真的有一股撲面而來的清冽氣息。”
江上晚總覺得時餘身上的味道清爽幹淨,原來這片土地上孕育出的子女,也同樣附帶了這片土地上得天獨厚的氣息。
“是這樣。”時餘和她穿著同款不同色的黑色羽絨服,伸手替她拂去掉落在衣帽上的雪花:“這裡的空氣很幹淨,不濕熱也不渾濁,夾雜著大自然的清新幹爽,和雪鄉的冷冽厚重。”
江上晚悄悄從衣袖中伸出手,掌心攤開接過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她望著雪白色綿密的雪花很快在掌心的熱度中融化,短暫的面板相接,便化為晶瑩透明的水。
她以前冬天去過新疆旅居一段時間,那邊的氣溫也低,晝夜溫差大,環境同樣冷若冰霜,但和海市帶來的感覺截然不同,這裡的感受更加直接厚重。
夜色垂暮,獨棟別墅的外圍亮起昏黃色的燈光,江上晚和時餘一前一後踩過樓梯小道,沿著雪道一路往前直行,漫無目的的閑逛。
深姜黃色雪地靴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將綿密的積雪踩為結實的小坑。江上晚踩出的印子,時餘便沿著她的腳印踩過去,將她徹底覆蓋住。
路旁稀稀疏疏的松樹堆滿成坨的積雪,每間隔幾米便有方形小路燈點亮昏暗夜色,妝點這段路上不短也不長的行程。
“這附近好像有漂流,明天我們去漂流?”
“好。”
“也可以泡雪地溫泉感受一下,但是我怕你會很容易感冒。”時餘說。
無意義的放鬆閑逛過後,他們去附近的小鎮上尋找吃食,路過水果店,時餘停下步伐問她:“想試試自制凍梨嗎?”
“凍梨?”
“對,我們這邊的一種特色,不止可以買,也可以自己試著做。”
於是他們順手裝了一些梨帶走,隨便進了一家特色烤肉店,夾著酸菜的流油薄肉片口感細膩鮮滑,在口腔中炸開蓬勃的肉氣鮮香。時餘分別點了幾份不同的肉,江上晚一一嘗過味道都還不錯,但吃的不多。
吃完飯他們簡單走走便有些疲倦了,準備回酒店,誰也沒有去看手機上堆積的資訊,就只是在這個陌生的小鎮上感受當地最淳樸的風土人情。
江上晚靠著路旁的牆,由於戴著帽子,她的頭發都被披散到胸前,發尾落了一些雪,融化又結凍後像染了一層銀白色的冰霜染色劑。
她從包中夾出一根極細的香煙,兩根手指夾住煙杆,垂頭時帽簷沿著發絲垂落到腦後,摸打火機半天沒摸到。
時餘一邊捂住她有些冰涼的手,一邊動作飛快地幫她找:“我幫你點。”
江上晚挑眉看他一眼,紅唇微動含住小巧的煙蒂,沖他微頷首,又垂下頭。
喀嚓一聲細微摩擦聲,橙紅色的火光燃起,他用掌心遮住冷風,神色認真,卻只是偏頭幫她點燃那一抹纖細的煙尾。
江上晚抽煙時動作很輕,就連吐煙圈的動作都很慢,有些磨人的性感。
她的側臉在星星點點的火光中忽明忽暗,眉眼彎彎,突然壞心思的用力吸了一大口,霎時便俯身向時餘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