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餘。”
那聲音終於徹底靠近，是一道脆生生的女聲，嗓音甜軟。沿著聲音看過去，女生一襲素白的長裙，半披著的披肩長發，腳踩一雙黑色漆皮小皮鞋。
她語氣有些驚喜：“是你，時餘，好久不見。”
時餘和林川一起回身看過去，只見眼前人正是當年一起就讀海底高中的高露露，此時的她早已掀開了曾經稚嫩學生時代厚重的齊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打扮一番後也是清純可愛。
“誒？”林川勾著他的肩：“不愧是你，這是哪個小美女。”
“好久不見。”時餘微點頭示意：“高中同學。這是我室友林川。”
“我遠遠看背景就像是你，走近果然是。”高露露望著他的眸光亮晶晶的，又很熱切：“我在網上刷到你了，沒想到你居然去創業了，還很成功。我還把這個訊息告訴了高中老師們，他們都很替你高興。”
“謝謝。”時餘想到高中時代，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那是他最原始的起點：“很久沒回海市，如果你回去方便的話，幫我向老師們問好。”
一隔多年，他不再是曾經那個連高考都無所謂的青澀高中生，褪去一絲冷漠，他身上多了很多人情味的柔軟。
人因愛和感受愛而改變。
“先吃飯。”
出於禮貌時餘幫高露露刷了飯卡，三人一起在四人長桌上坐下，高露露滔滔不絕的分享著她在北大的經歷。
“我這次是來交換體驗的，我已經和老師商議好準備留在本校繼續讀研了，只是小語種的就業不樂觀，我可能會考慮轉專業。”
“哎？”林川還蠻好奇：“你學的什麼語言啊？”
“日語。”高露露脫口而出一串流利而標準的日語，她嗓音綿軟，就像日漫裡的聲優，語言真是神奇，明明說中文時感覺很正常，換成日語時換了一種發音方式，聲音就變了一種味道。
“哇哦。”
林川有被驚豔到，時餘沒什麼感覺。
“有意思，你教教我說兩句唄。比如傻x怎麼說？”
時餘立刻無情拍他一巴掌。
高露露尷尬輕咳一聲，小聲道：“アホ。”
林川記住了她的發音，重複了幾遍：“行昂，我記住了，等高明回來了再摔東西，我就アホ，アホ！”
幼稚。
時餘默默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看林川在那手舞足蹈的比劃。
高露露望著他垂下頭時露出的一小截下巴，和握住筷子的手，曾經那種熟悉的悸動感緩緩湧上心頭。他還是那麼幹淨挺拔，比高中時更讓人心動。
高露露壓下臉紅，小心翼翼給時餘夾了一塊雞腿肉，輕聲道：“你嘗嘗這個，很好吃。”
還不等他拒絕她已經放到了他的餐盤裡，時餘沉默一瞬，又不能當著面夾回去讓她難堪，只好假裝沒看到，讓它安靜的擺在餐盤上，不去碰一絲一毫。
江上晚抱著胳膊安靜地看了好一會，直到那一抹雞腿肉被夾進時餘的餐盤時，她微挑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