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年身上有危險的氣息。織田作之助也察覺到了這點,又看了看似乎毫無反應的鐘離,暗暗決定要照顧好自己難得的讀書同好。
於是他牽上了對方的手。
還屬於初中年紀的孩子的手,虛握著包裹住了長發青年的五指。不是孩童依賴年長者的緊實握法,而是帶有保護的姿態。
不管是對於“摩拉克斯”還是“鐘離”來說,這種情況都非常新奇。
鐘離曾在璃月見過許多有趣的孩子,比如光著腳販賣東西的凝光,比如讓自己應付不來的往生堂當代堂主,再比如歸離原的綠發仙人。
對了,魈。
鐘離隱約覺得眼前有著酒紅發色的男孩,與那位護法夜叉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不過織田作之助的性格更加直接。
這樣看來他們又十分不同。
腦內的思考,並沒有耽誤鐘離自然地回握住織田作之助伸出的手,就這樣把剛認識的男孩領進了屋內。
“你這裡……跟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五條悟四處看了一圈,站在鐘離的房間門口說。
“二位走後我又進行了一些位置的調整,現在的佈局更加合理。”鐘離解釋道。
“哦~不愧是鐘離。”五條悟抓了抓頭發,半真半假地誇贊起來。
“那我們就先回高專了,走吧,悟。”夏油傑催促說。
“今天也不留下來吃晚飯嗎?”鐘離問道。
比起萬民堂的大廚香菱,鐘離算不得會烹飪,好在許多料理該使用的原料、火候和搭配比例,他都瞭然於胸。
雖然這裡做不出正宗的醃篤鮮,但是分享自己擅長的料理,應該是人類社會中亙古不變的交好方式。
“要不就留下來吧。”五條悟立馬動搖了。
“別鬧了,高專還有事要處理。”夏油傑冷酷無情地拒絕了自己的好友。
一陣來回拉扯,對,是真的物理上的“拉扯”之後,兩個吵吵鬧鬧的咒術師總算走出了鐘離暫住的公寓。
不過他們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去到了公寓周邊的一棟房子的頂層,監視什麼一般看向了那個“怪談公寓”中,唯一亮著燈的房間。
“傑,你猜會是誰?”五條悟蹲在了樓房頂層的圍牆之上,經過高樓的晚風吹起了他的頭發,卻沒有吹走他的問句。
“應該不是高層的人。”夏油傑一腳踩在圍牆上,回應道。
“想對我們看管的家夥出手,還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五條悟說著,嘴角逐漸勾起。
“啊,是挑釁啊。”夏油傑也笑了起來,說。
如果事先藏在房間裡的那個是咒靈的話,看見這兩張笑臉,估計已經馬不停蹄地逃跑了。
可惜他不是咒靈,也並不知道他們是誰。
於是就在鐘離為剛撿回家的織田作之助準備醃篤鮮的時候,那個隱匿在房中的黑影動了。
他手握槍械,朝向背對著他切菜的青年的腦袋,打算連續射擊。
但還沒等子彈與玉璋護盾接觸,黑影就以他現身的姿勢,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子彈也因為槍的位置的改變打向了別的地方。
等鐘離回過頭時,看見的就是一個被劃開了喉嚨,躺在客廳的地上抽搐著的黑衣男人。
而酒紅色頭發的男孩,拿著原先放在案板上的另一把小型菜刀,坐在黑衣男人的面前。
然後他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對鐘離說:“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