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沉吟了一會才問道：“那為什麼答應教我了？”
這是方既明的第一個感覺，因為這個著名聲樂老師雖然教授得很認真，但他一開始的態度就不太對。方既明一開始也沒多想，後來才知覺，原來人家是不情願的啊？
這個著名聲樂老師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你們給的錢實在有點多啊，我不好意思拒絕。”
方既明滿臉黑線：“……”
“不過呢, 我倒是覺得你這唱腔很有意思，有點中西合璧的感覺，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聲樂老師說道，“我以前一直覺得華語樂壇少了點什麼，後來聽了你的專輯後，我明白了一點。但教了你之後, 我似乎全明白了。”
“所以, 華語樂壇少了什麼？”方既明不得不追問道，這個聲樂老師是專門賣關子的嗎？！
“少了音樂現代化的元素。”聲樂老師嚴肅地說道，“之前我們覺得港臺音樂似乎很洋氣，但仔細一想，源頭還是日韓那邊。而日韓音樂的源頭，還是歐美那邊。但唯一的問題是，日韓那邊結合了他們自己的東西，才有日韓樂壇現在。而港臺音樂跟在日韓音樂後面，現在也是有點接續不上的感覺了。”
方既明點點頭，還真的是這樣。
“主要問題，我覺得還是得把現代音樂思想和中國傳統文化結合起來。嗯，你的做法很好，把r＆b曲風調整到了屬於中國人的地步，這一點必須承認, 你對華語樂壇是有很大貢獻的。”聲樂老師認真地說道，“還幫我糾正了對說唱的偏見。”
方既明想了想，說道：“說唱也是音樂的一種元素。”
“對，現在我是這麼覺得了, 以前我不會覺得說唱是音樂。”聲樂老師笑道，“其他人的說唱我也認為大多數不是, 因為他們都是一個調的。沒有曲調的說唱，算不得音樂，只能說是一種節奏，是西方人說的fo。”
方既明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你是老師，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聲樂老師：“……”還有人能更不客氣點嗎？雖然是自己在誇方既明，可為什麼聲樂老師覺得自己那麼生氣呢？
“你這聲樂以前是誰教的？”
聲樂老師有點翻舊賬的意思了，“簡直是毀人不倦啊！”
方既明仰望天空，他早已領教過這個聲樂老師的厲害了，不僅美聲了得，還理論紮實，確實不是蓋的，人家有這麼個本事和底氣。
“老師，我覺得你可以組織語言重新說一遍。”方既明認真地說道。
“好吧，反正你能出名，我更加意外。算了，不說這個了，練吧, 我看看你的學習成果。”聲樂老師認真地看著方既明，渾然不把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當一回事。
方既明也沒當一回事，因為在這個房間裡，確實是挺隔音的。
唱了一遍《龍捲風》，聲樂老師的表情古怪：“氣息倒是好多了，但是你的唱腔，是改不過來了是嗎？”
是的，方既明依舊是在模仿周杰倫的唱腔，他也很絕望啊，都習慣了，唱了二十幾年了，你才跟我說要改？！
聲樂老師也仰望天空：“曾經我就說過，不想教你這種被教壞的學生，我寧願教一張白紙式的學生……”
方既明沉默了，說道：“我是改不了了，要不老師你改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