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點點頭，說道：“人啊，都是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選項。不過你們記住了，不是我寬宏大量，是我知道你們初入行，不懂這一行的險惡，所以你們被人矇騙了，這一點我很明白。雖然你們給我造成了不少損失，但念在你們也不過是聽人命令，我不怪你們，也不想追究你們的責任。
莫綸，我記得你是應屆畢業生裡剪輯功底最好的，你甚至為了剪片，能在剪輯室裡度日。
白霆鋒，你和莫綸是最好的搭檔，你的剪輯功底雖然有點欠缺，可靈氣卻十足。我原本很看好你們，甚至想培養你們成為國內的剪輯大師。但……你們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傷心了。”
這話是方既明的肺腑之言，他確實很看好這兩個人，甚至在招聘的時候，還專門看過這兩個人的簡歷和成績。
當初，是北電的老師竭力推薦，方既明才如此看重的。
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像個笑話。
“對不起，方董……”
莫綸和白霆鋒都內疚了。
是，他們確實在東方夢工廠裡面待遇挺好的，甚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把電影剪出來就行了。帶他們的師父，也很信任他們，把剪輯權都給了他們。可他們所作所為，卻讓人十分不齒。因為他們的關係，帶他們的師父這個月的獎金都沒了。
賞罰分明，是東方夢工廠的特色，沒人有怨言。
方既明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是對不起我，你們更加對不起你們的老師，你們的師父。這樣吧，你們去交接一下手續，今天就走吧。”
莫綸和白霆鋒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突然，方既明說道：“如果你們回不去了，找我，我給你們安排一份工作。”
“嗯？”
莫綸和白霆鋒眼睛有點疑惑，方既明為什麼這麼說？
但方既明卻知道，自古以來商業間諜沒有好下場。
不僅潛入的公司容不下，為其工作的公司，也很大可能容不下他們。在中國社會的文化思維裡，叛徒是永遠得不到原諒的。哪怕是回到原本的公司，也會被人不齒。這種無形的壓力，會吞噬當事人的理智。
他們走後，方既明立即給監察部門下命令，看他們到底是為誰工作的。
有時候，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敵人是誰。
很快，監察部門調查回來了：“方董，這兩個人去了星河影業。”
“星河影業？”
方既明有點意想不到。
“星河影業是被齊魯會的成員注資了。他們上一年的營收是負的，差點資不抵債……”
這麼一說，方既明就明白了。
什麼叫蒼蠅不叮無縫蛋，就是這麼個道理。怪不得陳大磊被人稱作“商業教父”，他真的是無處不在啊！方既明感慨了一下，然後說道：“娛樂圈的事，真的是千奇百怪，什麼鬼都有。算了，他們這些人也是沒什麼好下場的，我們不用去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