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試用期就高達六個月了。不過我不建議你這樣，因為我們公司是一個創新導向的公司，如果你自身能力跟不上，一樣會被轉崗，會接受培訓，甚至我會親自勸退你的。雖然有補償，但我覺得籤這種合同不划算。一句話，民企不是國企，只要你有實力，我看得見的。”方既明很坦誠地說出了這句話。
郭文達沒想到方既明這麼直接，想了一分鐘之後，做出了抉擇：“我選擇試用期三個月的。”
方既明笑道：“很好，那你最快什麼時候報到？”
“明天。”郭文達也是雷厲風行的人，直接給出了答案。
方既明主動站起身來，伸出了右手：“很好，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歡迎你加入飛訊。”
郭文達也鄭重地跟方既明握在一起：“還想問一下，你是？”
“對，飛訊就是我建立的。但我因為學業問題，沒法直接管理公司。現在員工都不知道我是老闆，我也要來個大清洗，清除掉一些汙垢。我公開身份之前，麻煩你當做不知道。”方既明說道。
郭文達明白了，這是“臥底”式的探查工作啊，這個老闆可真行，跟國企領導扮成技術工臥底一樣。“好，我知道了。”其實，郭文達還是有點存疑的，畢竟方既明太年輕了，哪怕今天方既明為了成熟，抹了髮蠟，噴了定型噴霧，穿上了襯衣西褲，可看起來還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這樣的老闆，能讓企業走得多遠？郭文達心中沒底。
然而，他其實沒有退路了，只能在飛訊公司裡面試一試。反正工資挺高的，福利也不錯，要是真的如願以償管理一個超過一百人的企業，他也是求之不得。
郭文達離開之後，方既明問道：“還有面試的人嗎？”他要儲備一批管理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為好。中層管理，可以是服務員工的。但高層管理，一定要管得住公司。這是方既明的最低要求，要是好的管理人才，還能讓飛訊公司再上一個臺階。
李東鵬想了想，說道：“還有一個，但他說想應聘的是運營管理？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我們也沒招這個崗位啊？”
方既明來興趣了：“哦？聽起來也是一個海歸？”
李東鵬用不標準的粵語說了一句：“浸過鹹水的。”
方既明哈哈大笑：“別秀你的粵語了，這人在哪？”
“我沒通知他。不過如果方董想見的話，我現在就約他。”李東鵬說道。
方既明說道：“見一見吧，還有，以後公司要進行人才儲備，每逢畢業季，都要來一批招聘。工資才多少錢？把我們的名聲打出去才最重要。對了，你要跟正府那邊溝通一下，說願意把我們公司作為深大的實習基地，實習生可以優先錄用進公司。”
李東鵬點了點頭：“明白了。”其實這些年，已經有企業這麼做了，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因為一家企業，能帶動就業，在大學生逐漸增多的年份，這就顯得彌足珍貴。再透過正府扶持，搞多點無息貸款，那比什麼都重要。
十一點多幾分，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年輕人，出現在了飛訊公司。
他叫江興睿，剛剛從美麗間回來。
走進了飛訊公司，江興睿有個奇怪的感覺，似乎就應該為這樣的公司打拼。其實，他是哥倫比亞大學計算機系的高材生，也是看到了網際網路的潛力，打算回國發展網際網路產業的。但是回國後才發現，美麗間有的網際網路產業，中國都有了。如果想要幹掉先發者，就必須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江興睿雖然是高材生，但不是高富帥，他出國也算是拿全額獎學金，還要出去刷盤子的那種。
因為頂不住美麗間對亞裔的歧視，再加上江興睿的好強，以及澎湃的愛國心，他回國了。
可惜，江興睿跑遍了燕京盛海，卻沒有一家網際網路公司能接受他的建議，他有點心灰意冷。好在這時候，有一家獵頭公司找到了他，說國內最大的即時通訊公司——飛訊正在招人，特別是管理人才，希望他過去試一試。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江興睿趕到了深城。
其實在之前，江興睿已經來過華強北，看過了飛訊的總部。他也下載過qq，認真研究了一番qq的優缺點。然而，他驚訝的發現，qq之所以輕鬆擊敗isu，就是因為qq太接地氣了。只要是好用的功能，都整合進去了，不敢說百分百好用，但最佳化得也不差了。
計算機專業出身的江興睿，似乎看到了曙光。
本來，飛訊那邊說只需等待幾天就能面試。可中間出了一個變故，讓江興睿足足多等了十幾天，直到內心耗盡，打算明天離開深城的時候，電話來了。江興睿收拾了一下，就趕到了華強北。看著飛訊那兩隻企鵝，江興睿深呼吸一口，走了進去。
然而，看著qq似乎欣欣向榮，但飛訊公司內部，卻洋溢著一股奇怪的氛圍。
“請問……會議室在哪？”
江興睿問了一下前臺。
前臺恰好是林清漪在值守，指明瞭方向之後，就奇怪了：“怎麼今天那麼多人去會議室的？”
“謝謝！”
江興睿走到會議室前面，敲了敲，得到許可後進去了。
讓江興睿震驚的是，兩位面試官都非常非常年輕。“他們就是創造了飛訊公司的人？”江興睿有種震驚莫名的感覺，因為在美麗間，少年創業這種很常見。美麗間的家庭，都有一個車庫。所以大學畢業的年輕人，往往會藉助車庫來創業。這種現象在美麗間很普遍，但在中國，江興睿沒見過幾個這樣的企業。真正能成事的，還是有一定社會經驗的人。
“你好，請坐。”方既明開口說道，“帶了簡歷嗎？”
“帶了。”江興睿把中英文對照的簡歷遞了過去。
方既明接過簡歷一看，感覺有點意思了。很多海歸的簡歷，都是用英文寫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高大上。但試問，有幾個國人的英文是真正能達到閱讀無礙的地步？這個江興睿就很有意思了，不僅有英文版的簡歷，還有中文版的。果然，即便是海歸，海歸和海龜，都是不一樣的。
“說說看，為什麼要搞箇中英文對照的簡歷？”方既明饒有興致地問道。
江興睿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了：“為了增加勝算，這年頭好像有留學背景的……容易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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