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慈上前,手搭在洞邊緣,翹腳看去,裡面荒涼寂寥。
“福祿殿,吉光殿,部分寵妃的宮殿,甚至上朝的大殿都在對面。”
孟欣慈看完,韓坊將長磚複位,帶著孟欣慈離開。
韓坊道:“這個洞口是修繕皇宮的時候,大人讓人秘密做的,也是燕朝傳達訊息的位置,這個地方也基本無人。”
孟欣慈:“為什麼無人?”
“那裡是冷宮,沒人會去。”
孟欣慈吸了一口冷氣,問出了奇怪的地方:“我不清楚這裡的分配,為何貴妃住著的雲雪殿會在這裡?明明掖庭宮是僕役奴婢和那些不受寵妃嬪住的地方。”
“被沈不負借走之後搬過來的。”
“為什麼?”
“因為都知道活不長,那裡住過很多貴妃,也住過很多夫人。”
孟欣慈不吭聲,剛剛的冷氣進入太多,讓孟欣慈的鼻子發紅發緊。
韓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你牽制住衛開,這樣我才能安心地實行計劃,他雖然想和大人合作,但心不純粹,大人的不回應又讓他急躁,我不能讓他壞了大人的事。”
“五日?”孟欣慈沉著冷靜的聲音裡面帶了些從容。
韓坊回頭,看見孟欣慈的神色自若:“是,就五日。”
孟欣慈腳步未停,路過韓坊說道:“我便和他周旋五日,兄長便好好實行計劃,不必為我煩心。”
孟欣慈離開。
雲雪殿。
任清水進屋的時候,手上拿了梅花枝條:“妹妹,這梅花美麗,我想你也看看,快放在屋內一起欣賞。”
拿著書的孟欣慈將書放在一旁,去接梅花:“好,跟去的宮女呢?”
“說要去準備冬至宴會,她就回了自己的地方。”
任清水看著桌上的書:“你認字?”
“嗯,我看到殿裡有,便拿起來看了。”
任清水好奇,拿著書來回翻:“是什麼書啊?”
孟欣慈拿了白玉瓶過來,梅花放進瓶內說道:“是一本自述,大約是不得志,今日沒讀書這樣的話,寫到最後還說自己得了病,在床上就好,看書就會複發。”
任清水被逗笑:“真好,我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和一些藥名,若是我也能讀書就好了。”
孟欣慈將梅花放好:“是啊,若是能讀書就好了,像我這樣的也都是碰了運氣才讀上的。”
孟欣慈說完直接將書扔進了旁邊的炭火盆。
任清水認同了孟欣慈做法:“確實燒掉才保險。”
孟欣慈聽得一怔,自己只是覺得這本書來路不明。
任清水說道:“其實這裡只有少數的罪臣子女才認字,他們基本都做了官,像我們這樣的都不允許聽書看書,也不許議論,知道了都要受刑的,更不可能說書的事情了。”
孟欣慈忍住激動:“如此荒謬的宮規,是誰的要求?”
“衛公公定的宮規,而且我聽了就是同罪,這條最嚴,所以我們都要保密。”
任清水說完拿起一旁的梅花瓶子,欣賞了起來。
孟欣慈看著書燃燒,臉上冷漠,既然是最嚴的宮規,那這書是誰放的自然也就知曉了。
這衛開是真想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