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若是我去見孩子,她們會阻擋我,問我是否想好了?”沈白月神色低落:“我和這個孩子母女連心,同生同死或我生她死。”
孟欣慈意識到什麼意思後,愣在了原地。
沈白月苦笑道:“他說孩子必死,在我想明白之前不給我飯吃,若要吃飯,這孩子就沒飯吃,但孩子生下來不過七天,如何能忍受饑餓之苦啊。”
沈白月的眼淚落下,孟欣慈心中惱怒凝結在臉上。
“若非是孟娘子將孩子帶到這裡,我可能一直都見不到她。”沈白月抹了眼淚,看向孟欣慈說道:“可孟娘子你這樣心善,卻會死在我前頭。”
孟欣慈想起自身被困在這裡,問道:“李若白將女子放在這裡進行狩獵,多久了?”
“自李若白上任,就一直有。”
“有多少人慘遭毒手?”
“別問了。”
孟欣慈見沈白月別過了臉。
等了一會兒,沈白月才緩緩開口:
“孟娘子,若你夜晚聽見慘叫聲,求救聲和笑聲,你不會想知道到底死了幾個人的,更別說很多人看到了當時的場景,這個院裡的人已經瘋了,承受不住跟著去的人時不時就有。”
沈白月緊接著說道:“你快逃吧,走到最後面的院子,那裡的圍牆最矮,雖然跳下去會傷到,總比在這裡等死好。”
孟欣慈搖頭。
見孟欣慈拒絕,沈白月低下頭,聲音絕望:“確實,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逃出這個院子也逃不出這豐州城。”
孟欣慈未回話,離開了沈白月身邊,去了院子。
圍牆處的婢女們盯著孟欣慈,防止她逃跑。
孟欣慈正走著,後方傳來聲音。
“夫人你想好了嘛?”
孟欣慈驚訝回頭,見沈白月已經抱著孩子出來,直奔院中的一口水井。
驚慌的孟欣慈先一步來到井邊,撇了一眼井內,只一眼,孟欣慈就被嚇到,馬上遠離井邊幾步。
井內密密麻麻,已經排滿了。
驚恐過後的孟欣慈在原地氣得大叫一聲,伴隨著女嬰被嚇醒的哭聲,孟欣慈的憤怒到達了頂點。
井下亡魂,無人在意。
娶妻抵命,覺得理所應當。
女子痛苦,又置若罔聞。
女嬰生出,不過幾日就要當井下亡魂,原因竟然是因為她出生就是女子。
怒氣填胸,孟欣慈攥緊了拳頭剋制著被氣得顫抖的雙手,隨後目光如炬地看向沈白月:
“你不準死。”
沈白月疑惑:
“可你也快死了,你不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