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陸先生。”
“那你為什麼那麼久都不理他,他被撞得半死不活,大哥死了,家業壓著他,母親動不動暈死逼他,別人落井下石等著看他笑話,想著算計他生吞了他,他想你想得都快瘋了,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理他,都不問問他?”
“夏茵,我的茵茵。”陸昊悲慟地捧著她的頭,貼上她的臉,似笑又哭,“你為什麼,不能深刻地用力地愛愛我?”
因為,是你一手主宰著所有的遭遇和結局,我毫無還手之力。夏茵閤眼的睫毛動了動,兩行清淚無聲落入枕間不留痕跡。
夏茵在大亮的天光中醒來,一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半。
床上床下幾乎沒有歡好的痕跡,陸昊已不在。她還略微有一點點的頭疼,一抬手,便看到左手無名指上的素環戒指。
真的很素,沒有任何裝飾紋理,但是尺寸異常的合適,在她的無名指間亮光熠熠。
夏茵窩在枕被之間,身體尚處於放鬆放縱後的無力與酸軟,她突然就難得地窩著想賴賴床。
茂陵劉郎秋風客,夜聞馬嘶曉無跡。
昨夜的天崩地裂,就在深眠醒後的上午,消失得略剩些斷裂成四分五裂的蛛絲馬跡。
整個家裡安靜而空曠,安靜而空曠得讓夏茵甚至懷疑,陸昊已經出去忙了,家裡就剩她自己?
她穿著睡衣洗漱好出門去,發現餐桌上有溫燙的茶壺和擺好的空杯。
然後夏茵駭然發現廚房的門大開,陸昊穿著整齊卻正在灶臺邊煮粥。她後知後覺察覺到客廳裡淡淡的小米粥的香氣。
陸昊轉頭看到夏茵傻呆呆地站在餐桌旁一動不動,對她笑言道:“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酒後的頭疼?”
“陸先生?”夏茵的應聲裡有幾分詫異,她走進廚房裡看陸昊煮的小米粥。
貌似有一點太濃稠了。
灶臺上還有兩碟他拌好的小菜,拍黃瓜和黑木耳。
夏茵毫不迴避地伸手拿了個木耳嘗了嘗,嗯,調味尚可,口感?
陸昊問她:“有什麼問題?”
夏茵問他道:“陸先生,木耳泡發後您焯水了嗎?”
陸昊有些懵逼:“涼拌木耳需要焯水的嗎?”
夏茵將那口木耳嚥下去,“嗯”了一聲道:“沒事,反正吃不死人。”
“那還是倒掉吧。”
“沒事!就是口感上的小差異!”夏茵道,“這是泡發的,不是新鮮的,新鮮的是絕對不能直接吃的。”
“真的沒關系?”陸昊遲疑。
夏茵便又抓了一朵木耳吃下去:“沒關系!”
“那好吧!”陸昊看了看粥,“反正就是喝碗粥,稍微墊巴一下,就著黃瓜少吃幾口。”
“嗯嗯,”夏茵笑靨如花親暱親近,她接過陸昊手中的勺子關了火,“我來吧。謝謝陸先生的愛心早餐!”
兩個人對坐吃完了早餐,夏茵很快就在廚房裡洗完了碗。陸昊招手讓她坐在沙發上,伸手圈住她,柔聲道:“有頭疼嗎?要不再去睡會兒?”
夏茵柔順慵懶地窩在他的懷裡:“不要,都沒什麼事了。”
陸昊溫柔地捋著她的長發告誡道:“那酒偏柔,你半瓶就醉了,酒量偏淺,以後不許和別人在外面喝酒。”
“好,”夏茵應道,“我都聽陸先生的。”
陸昊便那般抱著她,陽光斜照進屋,享受片刻溫存。
“陸先生一會兒要去上班嗎?”
“不去。今天是週末,我給自己放上一天的假。”
“那,”夏茵轉頭,望著陸昊帶著躍躍欲試的期待,“我們中午包餃子吧!我再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做幾個小菜。”
“好。”陸昊的笑語寵溺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