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禁錮
陸昊開車走在路上,城市裡燈光輝煌。
林月華打過來電話,陸昊接了。
“媽。”陸昊的聲音有些低沉。
林月華道:“阿昊,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女孩兒怎麼在你那裡出事,你還摔東西?”
“您別聽風就是雨,什麼叫在我那裡出事,她就是著涼重感冒,被我送醫院了。”
林月華遲疑:“你們昨晚上,是鬧掰了?”
陸昊突然不說話。
林月華已經腦補了一場林昊厭棄,夏茵求饒糾纏不散的大戲。這種事不是沒有過,陸昊剛入情場放浪形骸的時候,談了個女朋友,沒幾個月他另結新歡,甩重禮分手,對方死纏爛打,甚至吞服安眠藥進了醫院。這回聽說陸昊昏了頭,竟然碰了人家才大二的女孩子,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一旦認了真,動不動以死明志以死相逼,真的是成年男人的禁區。
想到這裡林月華試探著道:“她不同意?”
“沒有。”
“阿昊,”林月華語重心長地勸,“我知道你想在和筱君結婚之前把外面斷幹淨,可如今你大哥那邊前程未蔔,你這邊萬萬不能再鬧出事。”
“好。”陸昊忍著不耐煩應和,“不會出事。那女孩子挺乖的,心思通透,知道跟我不可能,出不了事。”
“阿昊,媽這話這麼跟你說,即便你大哥那邊沒事了,咱們和筱君的婚約,一個唾沫一個釘,跟傅家說出口的話是反不了悔的。筱君看著開放,但心氣極高,你別做出讓咱們陸傅兩家都丟臉的事。”
陸昊便笑了一聲:“我知道,媽。”
林月華卻不好被糊弄著放過:“那你和美院那女孩子怎麼回事?兩個月,你又救她又護她,不算對不起她,我不信她敢跟你死呀活呀,撕扯得陰魂不散。”
“媽!”陸昊聲大,又轉而剋制住自己的脾氣,用一種玩世不恭又莫明報複的快感描述,“我就是喜歡她,乖,又幹淨。昨天晚上發現她有點不聽話,我就生氣,將人扔出了門。好在她聰明,沒敢走遠只是在樓下花園裡呆了兩個小時,回來求饒,我就興師動眾,在床上反反複複前前後後地收拾了一番,揚言她身上從上到下每一寸肌膚都是屬於我的,什麼時候拿一千萬支票甩她臉上讓她走她才可以走,否則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我十米之外!媽!我現在是意亂情迷,但是論馴服女人我比你玩得花!”
“你!……”林月華聽得面紅耳赤差點心髒病發,氣急敗壞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陸昊一聲冷笑,將手機甩在副駕上,一張俊臉在飛逝的路燈下陰晴不定。
夏茵出院的時候是黃昏,一輪斜陽照著街上茂盛的喬木,吹過的風有些初夏的溫燙。
陸昊見她抱著醫院病房裡的花,失笑:“還拿著它幹嘛,扔掉,喜歡路過的的時候我再買新的。”
夏茵道:“好好的幹嘛扔掉,回家剪掉一截,加上營養液能開上一星期呢!”
“那後天你不上學?”
“我上學也沒關系,插在瓶子裡不用你打理。”
陸昊於是懶得說她。兩個人手牽著手上了車,中途在一家廣東菜館吃了晚餐。
回家的時候華燈初上,從車庫出來有一段很幽靜的路,陸昊牽著夏茵的手,在路上慢慢的走。
不時有蟲鳴鳥語,藤蘿薔薇牽扯衣襟。
走到小區的中心花園,穿過那棵據說有300多年的古銀杏樹,陸昊岔進了一條兩側林木蓊蓊鬱鬱的砌磚路,與他的住處是相反的方向。
路旁的草坪隨著小丘的弧度,修剪的平整潔淨,盛放的月季齊人高,與形成林蔭道的喬木錯落有致。休閑區的桌椅、健身器材和幾架鞦韆靜靜地沐浴在在月色中。
夏茵偶有輕咳,但兩個人都非常享受這靜謐悠閑的散步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