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芳道:“我就不信他們能一手遮天,這次陸昊救了你,你為什麼不去告方秀雅!現在有新聞,有媒體,我就不信她還敢把你怎麼樣!”
“那些人會承認受方秀雅指使?我告她能傷到她分毫?”夏茵說道,“名聲受損的只有我自己,被四五個男人關在房間裡,說我是清白的,誰信?你覺得我跟了陸昊,比起被四五個□□的人牆尖,名聲更差嗎?”
趙芳一下子啞口無言。夏茵淡聲說道:“小芳,你別說了,我只想保護好我自己,我去剛烈,總得有個值得我去剛烈的人吧,否則我以死相搏,魚死網不破的,又是演給誰看呢?林以墨嗎?”
下了場淅淅瀝瀝的雨,天氣驟然溫暖明媚了起來,彷彿一夜之間,綠柳如絲,校園裡的杏樹和玉蘭,也擠擠挨挨地開了。
星期五的傍晚,天氣晴朗,夏茵從食堂中出來,通往圖書館的路旁,高大的白玉蘭如冰似雪,滿樹繁枝,正層層疊疊地綻放。
有暗香,在春天融融的氣息中漫透過來。夏茵一時駐足,仰著頭,只見一片葳蕤鼎盛的雪色中,夕陽的光色,正濃墨重彩地浮動。
一時間只覺得有股柔軟的心緒,撞中心扉散淡而來,無關悲喜,卻又細微難言。
電話響了。陌生的號碼。夏茵有種預感,是陸昊在找她。
果然,接了電話是陸昊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夏茵?”
夏茵的心突然快跳了半拍:“是,陸先生。”
校園裡放著周傑倫的《青花瓷》,正是那段情愫委婉,動人心絃的輕吟低唱:“天青色在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不知那邊是有什麼事,陸昊在電話裡似乎頗為愉悅地笑了一聲,出聲邀約:“明天中午十一點,你在校園的正門等著,我讓人接你,一起吃飯。”
說是邀請,實則通知。夏茵乖順地答應:“嗯,好的。”陸昊於是道:“那明天見。”
“拜……”夏茵一聲拜拜還沒說完,那邊的電話已是掛了。夏茵有些茫然,又轉而笑了一下。
陸昊跟她,是不需要甜言蜜語的。
夏茵收好手機,一雙深棕鑲鑽的高跟靴,在她三步遠的地方,傲慢地站住。
夏茵一看,是方秀雅。
方秀雅卷發,白衫,一副誇張的大耳環掩飾她纖瘦細弱的下頷。她此刻揚著頭,用一種睥睨而危險的姿態,半眯著眼望著夏茵,發出一聲輕鄙的冷笑。
“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勾搭男人的本事!”
夏茵並不想招惹她,但人在眼前,她也無可退避,當下抄了兜,說道:“請問有何指教。”
方秀雅“哼”了一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我陸三哥玩膩了,你走著瞧!”
夏茵低頭,便笑了一聲。方秀雅看她那樣子,不由怒道:“你笑什麼!”
夏茵走近一步,漫聲道:“你以為陸昊玩過的女人就能任人欺負,那有誰,還敢跟他玩啊?”
夏茵說完便走,唇邊那嘲諷的淡笑,讓方秀雅覺得格外刺眼、刺心,頓時在她身後威脅道,“夏茵你別得意!就算我現在找人輪了你,陸三哥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夏茵頓步,回頭,勾起嘴角半笑不笑:“你傻呀?我攀了高枝兒,林以墨才能死心接受你,你把我毀了,他這輩子就只會恨你,再也不會搭理你!”
方秀雅的臉一白,直到夏茵走得遠了,她還站在花影下,臉上陰晴不定。
陽春的天氣,陽光清透垂柳青青。夏茵穿了件白色的高領打底衣,一件深灰色的背心長裙,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打了層薄薄的口紅,背了個雙肩牛仔帆布包,去見陸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