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場面’沙贊忍不住回想，他當時被狂笑控制，殺死超人的時候，好像也是同樣的場景。
當時超人是怎麼做的呢？沙贊努力回想，但他能想起來的，只有同伴的屍體，無能為力的挫敗和死亡降臨時的恐懼。
他殺死了來幫助他拜託小醜病毒的超人，他幫助狂笑殺死了蝙蝠俠，他毀掉了他自己的世界，被狂笑帶走，以比利的姿態和羅賓犬們一樣成為他的鷹犬。
都是他的錯啊…沙贊吐出一口氣，他在死亡的時候恢複了理智，也在死亡之時獲得清明。
他還記得，自己的手掌粘上超人鮮血時的感受，那種粘膩，惡心的觸感以及超人溫和的笑。
超人是怎麼做的？沙贊已經記不清了，但他憑藉著記憶裡模糊的影子，模仿著他的動作。
沙贊緩緩的抬起手，撫摸路德維希被鱗甲覆蓋的下巴。
“做…做得好…”沙贊溫和的笑了，他在生死的最後一刻找回來做為比利巴特森的理智，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但在死亡之前，他還能為路德維希做最後一件事。
沙贊到這鮮血的手指移動到路德維希的頭頂，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一點，紅色的血液鮮豔的如同太陽，落在路德維希的額頭發出金色的光芒。
在光芒之後，沙贊變回了那個未成年的孩子，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傷痕，頭垂落著，了無生機。
路德維希收回手，失去支撐的沙贊落在地上，鮮紅的液體在他身下鋪陳一張豔紅的地毯，將幼小的孩子包裹其中。
臨死前，沙贊看見曾經的同伴們，站在不遠處，向他揮手。
幼小的孩子向著他們跑去，在眾人的擁抱中，失去了最後一絲氣息。
路德維希看著這一切，他什麼也沒有想，什麼感覺都沒有，他直覺得靈魂的空洞，壓抑著無盡的空虛。
‘哦，天吶，瞧瞧我們的好寶寶，怎麼變成這樣了？’小醜的聲音在路德維希耳邊響起，他嘲笑著路德維希所做的一切。
‘你怎麼能殺人呢？小蝙蝠一定很生氣，但是沒關系，小醜叔叔會幫你掩蓋罪惡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小醜故作憐憫，但是他的話語裡是掩蓋不住的幸災樂禍，彷彿在期待著路德維希的墮落。
失去力量的巴巴託斯縮在一旁，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引起路德維希的注意。
說到底，他只是鑄造者的寵物，現在又失去了原有的力量，他能做的，只有不引人注目，祈禱路德維希能忘記他。
做為權柄曾經的擁有者，巴巴託斯在熟悉不過這股力量的感覺，那種只有慾望與殺戮是感覺，能沖昏任何人的頭腦，巴巴託斯也曾經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殺死鍛造者。
沒有人能擺脫這股力量，巴巴託斯確定，路德維希也會成為世界的毀滅者。
路德維希站在血泊裡，沙贊的血液還留在他的臉上，帶著微不可查的體溫。
沒人知道此刻的路德維希在想什麼，包括他腦子裡的小醜，沒人知道路德維希接下來會幹什麼，此刻的沉默堪比暴風雨前的寧靜。
‘嗨，要不然讓我們試一試新到手的力量？你看，這裡不是有一個現成的試驗品嗎？’小醜繼續誘惑，他蠱惑著路德維希做出錯誤的決定。
然而路德維希已經沒有動，他一直盯著沙贊的屍體，彷彿從那具軀殼裡，看見了自己。
終於，在小醜抱怨無聊的時候，路德維希張開他巨大的翅膀，他單手拎著巴巴託斯，在翅膀震動中，帶著他沖上了天空。
在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路德維希撕開了一條通向光明的道理。
而光明之後，神奇隊長坐在巫師的椅子上，疑惑的看著路德維希。
“我的朋友，你怎麼了嗎？”神奇隊長放下手裡的魔法書，他無法離開永恆之巖太久，所以只要福特西沒什麼急事，他都不會離開。
但這樣總有他顧及不到的時候，所以他打算在福特西建立一個魔法網，好隨時知曉福特西的動態。
一心撲在魔力網建設上的比利並不知道外面的哥譚在遭遇什麼。
他只看見他朋友的靈魂，拎著一個怪物，來到了他的面前。
“我想，你應該是需要我的幫助？”神奇隊長歪了歪頭，向著路德維希伸出手。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