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懶洋洋地說:“是啊是啊,我都知道,盧修斯……你令我失望……我希望馬爾福以後更忠誠地為我效力。”
“當然,主人,當然……您寬宏大量,謝謝您……”
這種低姿態的乞求討好聲讓德拉科心裡泛酸,他當然明白,爸爸此刻為了全家人,不得不戴上假面具。
顛沛了十多年的黑魔王似乎不想輕易殺死波特——就像前世德拉科看到的某些採訪裡提到的,黑魔王想折磨波特,就像野獸玩 弄自己的獵物。
哈利波特不愧是一個格蘭芬多,或許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堅強地抵抗了黑魔王的奪魂咒。當他和黑魔王的魔杖之間發生閃回咒的時候,他敏捷地召喚了獎杯,逃走了。
黑魔王發出了狂怒地叫喊,為了洩氣,他用鑽心咒折磨著周圍的食死徒。
那些穿著黑鬥篷的食死徒們即使忍受著極度痛苦,也不敢大叫出聲,生怕再次激怒黑魔王。
墓地裡的一些墓碑和雕塑也被亂飛的咒語擊中,碎了一地。
“你們這群無能的廢物!”黑魔王當然不可能承認是自己的失誤讓波特有了可乘之機。
那條大蛇也搗亂般地發出嘶嘶怪聲。
黑魔王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冷冷地說:“那裡的小朋友,為什麼不出來呢?”
下一秒,一個咒語打在德拉科隱蔽的墓碑上,把它打得粉碎。
德拉科撤掉幻身咒的同時,單膝跪在了地上。
四周的食死徒們立即用魔杖指著他。
“不——”盧修斯嘶啞著喊道!
黑魔王揮揮手,示意食死徒不要擅動,德拉科把魔杖放在了面前的地上,雙手離開了魔杖,表示他沒有反抗的意向。
黑魔王慢慢地踱到他面前。
低著頭,德拉科努力不去注視那張猙獰的臉,帶給他噩夢的臉。
——那年,他十六歲。
當那個醜陋屈辱的標記被烙印在他手臂上的那一刻,他憎恨起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當年要投靠這個可怕的魔鬼!為什麼多年後把自己的兒子都搭了進去!
身體上被灼燒的痛苦遠遠抵不過精神上所受的折磨。
他想哭,他想逃,他想……死!
可是他不能。
不能哭,不能逃,也不能死!
他要活下去,他要彌補爸爸的過失,他要讓媽媽停止哭泣,他要延續馬爾福家族的榮耀。
“很好,一個…新的…食死徒。”面孔上長著蛇的五官的魔鬼蠱惑地說,“歡迎,歡迎!德拉科,為了鼓勵你能更好地完成任務。我允許去探望盧修斯。”
顫顫巍巍跪謝了黑魔王,走出被他佔用的馬爾福家主書房,媽媽強作鎮定地帶他離開——這座他從小生活的莊園現在沒有男主人。
他能感覺到媽媽在顫抖。
回到他房間後,媽媽已經淚流滿面:“對不起,我的小龍……”
他難堪地扭過頭,什麼都不想說。
媽媽朝他走進了兩步,又停下了,用一種沙啞的嗓音強忍哭音輕輕地說:“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