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全場從一開始的嘈雜,到最後只剩下潘言的喊聲,和籃球一次次落地的聲音。
潘言依次單挑完了前十一個人,用時一次比一次短。
每次單挑完,他都會看一眼被他特意留到最後的人——徐誠。
徐誠的表情從最初的不屑,到逐漸變得嚴肅,再到惶恐不安,最後面如死灰,身體則機械式的重複著喝水的動作,讓潘言彷彿看到了下午上課時的自己。
“下一個,徐誠。”潘言終於喊出了他唯一知道的名字。
緊接著,那股奇怪的感覺第三次傳來。
由於周圍的人都在五米之外,潘言暫時吸取不到負面情緒,只好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用痛感來保持清醒。
徐誠緩緩起身,走到三分線內,潘言馬上將球傳給他發球。
可他接球后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人像是凍僵了一樣,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害怕、緊張、焦慮——三種情緒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又給潘言打了一劑強心針。
“不敢打就認輸吧,我……”
潘言話還沒說完,徐誠就丟下籃球,一溜煙兒跑出了球場。
眾人一片噓聲。
“嚇跑了?不會吧?徐誠怎麼這麼慫啊?”
“嘖嘖嘖,就他這樣還想跟人家搶馬麗麗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搞了半天,徐誠叫我來看的熱鬧是他自己的熱鬧啊!”
“他是往廁所跑了吧?是不是水喝多了?”
“早不喝多晚不喝多,偏偏這個時候喝多?我看他就是藉機逃跑!”
“管他呢,看他一會兒回不回來就知道了。”
潘言看向已經傻眼的方丈,笑著問道:“教練,這怎麼算啊?”
方丈愣了一下,說道:“他……他應該是去廁所了,都先休息一下吧,等他回來。”
潘言剛走到場邊坐下,馬麗麗就湊到他身邊來,悄聲問道:“你是不是喝興奮劑了?一下子變這麼猛。”
潘言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笑著說道:“我只是按你說的,化悲憤為力量了。”
“那待會兒你要是贏了,打算怎麼辦啊?”
“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跟他們握手言和,化敵為友啊。”
潘言搖搖頭:“不握,不化。”
“那你想幹嘛?真想當教練啊?”
潘言繼續搖頭:“不當,我打算直接退出校隊。”
馬麗麗的語氣有些激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