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幾個呼吸間,郭撫月的肚子就舒服了許多。
“娘,我好多了。”
國公夫人見女兒臉色紅潤了些,心裡也歡喜起來。
“好好好,我兒好了就好。”
她又看向筱離,這姑娘沉穩大方,怎麼看都不像小家小戶裡出來的。
她請筱離去花廳喝茶,“我聽賀二孃說,你如今一個人住,我想冒昧問一下,你的父母家人呢?”
筱離低下頭,“我從小在伶花樓長大,無父無母,不知他們是誰。”
她緩一緩又接著說:“前幾個月,我從伶花樓贖身出來,靠著香脂方子才有了立身之本。”
國公夫人睜大眼睛,她心裡隱隱有些猜測,聽到筱離的話,心痛無比。
這麼小的年紀,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生存,可想而知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楚。
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激動,“雖然十分冒昧,不知姑娘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手臂?”
筱離知道她想看看自己的胎記,十分配合的掀起了衣袖。
在她左手臂靠上的位置,一個紅色梅花胎記赫然在目。
國公夫人激動起來,她就知道她沒有認錯,要不然不會這麼像。
她的眼淚迅速盈滿淚眶,慢慢講述起回憶。
“我有一個姐姐,她嫁給了奉縣一個秀才為妻,婚後多年不孕,後來直到快三十歲了,才育有一女,視作掌上明珠。”
國公夫人看了看筱離,眼裡漸漸露出慈愛。
“那年我生下二女兒,她們一家來看我,回去的時候路遇強盜,不幸遇難。”
國公夫人擦了擦眼淚,看起來悲傷的不能自已。
“後來他們的屍身被人發現,確認了身份,可我那苦命的外甥女卻下落不明。”
筱離攙扶著國公夫人,回到貴妃椅上坐下。
國公夫人卻拉著筱離不放,“我那外侄女的手臂上就有這麼一朵紅色梅花胎記。”
她看著筱離聲聲哀泣,“你就是那個孩子,你是我的外甥女啊。”
筱離心裡雖然有些懷疑,卻是頭一回聽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也灑下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