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轉頭,只是說:“還早地很,你不如藉著這幾天的安靜好好修行,你最近連打坐都懈怠了,要是真的要去了罪塔,你會受不了的。”
何共仁道:“你不用著急這些,反正還有兩個月就是極點歸位,就可以完成這場法式,可以離開這裡了。”
沈稚安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主,她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是煩躁更是失落道:“我知道了,我會努力。”
徐客潔這才看著她說:“去吧,不要耽誤時間。”
她脆生生道:“我就在這裡,我那也不想去。”
徐客潔無奈:“怎麼還犟起來了?你不是還要打坐內觀嗎?”
沈稚安沒有說話,等徐客潔下完一子看她,她已經不聲不響地坐在旁邊了。他嘆了口氣:“想在這就在這裡吧。”
不知道為什麼,沈稚安變得很沒有安全感,需要時時確認周圍是安全的。
但徐客潔只覺得這應該與她的前世有關。
小姑娘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徐客潔暗暗想,對於她弟弟沈知初找她卻被她夫君殺了餵狗事他是知道的。她雖然重生了,可是記憶和情緒都在,現在剛好就是沈知初被發賣的時候,她有前世所痛,自然是自責了。
徐客潔不知道怎樣才可以開導沈稚安,好像怎麼樣都是錯的。
帶著沈稚安離開,那沈稚安沒有幫弟弟選擇了逃避,她會越來越自責。
如果不帶她走,就算沒有逃避,可是故事沒有改變,難道讓她再經歷一遍嗎?難道再讓她看著自己的弟弟死再面前嗎?
沈稚安有還記得最開始長公主拜他為師的時候才不過一個人奶團子,後來她去道館裡修行,歸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
正當出神時,何共仁已經再棋盤中大開殺戒,吃了他不少子。
沈稚安一直待到了幾近睡覺才離開。
雖然沒有噩夢打擾沈稚安,但因為情緒問題,她總是睡不著,於是常常看著窗外發呆。
她想,要不她還是回皇宮裡吧。
她想再見一見自己的弟弟妹妹。
並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想法,她知道回去以後她會面對什麼,但她就是想回去。
巧的是這一次,門被敲響了。
“稚安,為師帶你去一個地方。”
是徐客潔。
沈稚安抹去自己的淚水,幸好這幾天就算是哭,她都沒有打擾到別人。
她故意抬高了自己的聲音,不想讓師傅擔心什麼:“就來。”
她推開門,看見了今天輸了數十局的徐客潔,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她擠出笑道:“走吧。”
“師傅帶我來書室做什麼?”
微弱的燭火顯得單調,是夜裡那股風吹在侷促的書房裡,讓人渾身發冷。
徐客潔將披在沈稚安身上的衣服緊了緊,看著小姑娘打顫的牙關,有些懊惱自己居然忘了給她準備一個火爐子。
“為什麼是在這裡?”小姑娘似乎很執著這個問題,徐客潔示意她跟上來,然後自己轉身走入了一個夾角,從那裡挑下了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