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書上的那行字,香襪終是泣不成聲:“好孩兒,你受苦了,我的孩兒。若是....若是我能替你,就好了,你也不要妄受這種苦。”
而那個下毒之人,在毫無頭緒地查了許久後,她知道是誰了。
是皇後。
“這....大皇子的確是啞了和癱了,但為什麼說毒是母後下的?”沈知初看向幾人。
知縣則一臉他沒有聽力的模樣,明顯是不敢妄議的。他揮退幾個下人,嘴裡一邊找說辭一邊試圖走開:“忽然想起應該寫冊子給皇上,恕在下之過,在下去這就寫信。”
跑地飛快,甚至差點摔一跤。卻不敢回頭,一鼓作氣地跑出來視線。
徐客潔只是點點頭,但也許是覺得這裡不好說話,於是又對小肆道:“我們幾人的客房在哪?”
“噢噢噢,已經備好,隨小的過來。”
客房是分了幾個房間的,卻又同在一條屋簷下。
“說吧。”沈知初沉著臉:“這上面是不是真的?”
“是。”徐客潔沒什麼表情。
但徐客潔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沈稚安,他總覺得,似乎沈稚安知道這件事。但...這件事本該無人知曉。
沈知初目光很暗:“這信上說,因為就算是告發皇後,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所以香妃沒有辦法,另尋出路,開始養小鬼。民間方法是以血而飼,就可以交換任何東西。而她養出來的小鬼....卻用在了母後身手,自此,母後身體就被怨氣侵入,開始生病。”
“你可知。”徐客潔解釋:“這種東西出現是什麼樣的罪孽?在皇後身上使用,足以讓她誅九族。只是皇後娘娘和我一直沒有證據而已。”
“養小鬼也分為魂養氣運和血祭之法。這三種方法天差地別。血祭和氣運分別是自己和別人的氣運獻給小鬼,和以自己的血祭之去。這兩種多少都有痕跡,可以被發現。但魂養....香妃很聰明,一定有人教了她,竟然讓她學會了魂養。是一種用地魂交易的方法。”
徐客潔一面擔憂皇後身體,一面又驚嘆於香妃的聰明:“她要是隻用魂養,那她必定命不久矣。而她竟然選擇將小鬼置於皇後娘娘身上,用皇後娘娘的身體健康為祭,這類似血祭。而因為魂養,這方法用上了別人也不知道皇後娘娘被人下小鬼了。所以.....你可明白了嗎?毫無痕跡。”
沈知初咬牙:“無恥.......”
慕見塵突然開口:“怪不得我可以看到皇後娘娘的人體輝光是灰色的。而香妃卻是黑色的。”
察覺到幾人的視線,慕見塵一頓:“怎麼了?”
“你說.....你可以看見什麼?”稚安問。
慕見塵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皇後的場景。彼時她遠遠看見一團灰氣,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直覺:皇後身體出問題了。
“我只是聽聞民間有些奇瑞之人可以看見這些,沒想到慕老師也可以看見。”沈知初沉思道。
慕見塵指了指自己:“我的確可以看見,不知這些,可不可以作為證據?”
“當然不行,何況這種事本就是隻有你能看見,你如何教他人相信你?那香妃可不是隻有這種手段,當時皇後娘娘見我驅不走這小鬼,於是讓我報複回去,可是香妃卻杖著那小鬼次次無恙。”徐客潔說起這個無非是愁容滿面。
“對付不成,娘娘也只好認命。此次有這一封信,也許......”徐客潔一副深思的表情。
也許可以作有一番文章。
休息少許,幾人卻對此次調查提不起精神。
他們相顧無言,知縣倒也沒有去催他們,還是沈稚安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們去看看田裡頭的情況,到處走走,看看老百姓的家,體貼他們的損失,好早日可以回宮。”
相繼起身,慕見塵應道:“好。”
一路看了幾個時辰,卻也只探訪了幾戶人家,辰時卻已經過了酉時。
已然是微弱的太陽,可是卻依然很熱,活像是要將人蒸幹了一樣。百姓都非常熱情,圍著他們,揚起笑說他們虧了多少糧食,卻聽地幾人心裡紛紛不好受。
沒有想到,百姓竟然因為一場天災,會苦成這個模樣。
許多百姓家中的老人,都因為又是一次幹旱和小病沒有錢治而不久於人世。
村頭林子業就是剛剛走了一個年過八十的老母親,卻沒有錢辦喪禮,最後只能匆匆了事。
臨走前,他畏畏縮縮道:“我就等著這筆款下來,我拿這筆款去為我娘做個喪事。”
與他相熟的人勸慰他:“怕不是要用這財娶個媳婦回來你娘才會安息嘞!”
“我家這麼窮光蛋,怕是沒有姑娘回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