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真的和溫翰宇沒有關係,你以後別那麼衝動了。”歆晚歎息了一聲,低聲說:“你也不想想,那麼一個公共場所,他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對我動手?算了我們先回去吧,我怕一會兒這裡會有記者。”
秦樊剛似乎還是不相信,“真的沒有?寶貝兒,你可別在我麵前幫那個男人說話。”
“我有必要麼?”
“你開不開車?”
“開開開,不過我受傷了,能不能陪我去醫院?”
最後還是去了醫院,秦樊剛的傷是小事,就是嘴角有些開裂,兩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蕭悠然就打電.話過來,告訴歆晚,童言煜已經醒過來了,在家裡嚷嚷著見她,歆晚倒是很擔心,溫翰宇會趁著自己不在,去帶小煜,要是這個時候他把小煜帶到了溫家,她還真是有點擔心自己會見不到兒子。
她現在的確是有些緊張過度,但是沒有辦法,她怕。
人就是這樣,在極度緊繃的情緒之中,通常都會庸人自擾。
最後還是把童言煜接了出來,秦樊剛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小家夥了,臉上雖是帶著一點兒傷,卻是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看到童言煜從蕭悠然的車子上跳下來的時候,他半蹲著身子,拍了拍雙手,兩人交談的時候,用的都是英文——
“小寶貝!過來叔叔這裡!”
“秦樊剛叔叔!”童言煜見到他,似乎也很開心。
秦樊剛那簡直就是一個大小孩,和童言煜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見到了彼此自然是親暱得不行,兩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沒有吃成的午飯,最後因為蕭悠然臨時有
約,就先走了,剩下了他們三個人一起。
其實這樣的“組合”,在美國的時候,就天天上演,歆晚是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吃完了午餐,秦樊剛拿手機檢視了一下地圖,說這附近正好有一個新建的遊樂園,他想帶童言煜去玩。
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玩,童言煜當然是雙手雙腳讚成,歆晚想著,下午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兒子在身邊,她不好單獨和秦樊剛說話,如果帶去遊樂場,等他玩的時候,她必須得私下和秦樊剛好好談一談。
三個人又去了遊樂場,因為不認識路,導航指引著,明明15分鍾的路程,被秦樊剛開了35分鍾,到了之後,已是下午2點多。
不是雙休日,人不多,秦樊剛買好了票,歆晚拿出墨鏡戴上,牽著兒子走進了遊樂園。
一張門票就可以玩遍裡麵所有的地方,歆晚帶著童言煜一個一個玩過去,秦樊剛偶爾也會陪同,到了中間部分的時候,歆晚才找到了機會開口。
“秦樊剛。”
“嗯?”
秦樊剛衝著剛坐在一個杯子形狀的瓷器裡的童言煜揮了揮手,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關於小煜的事情,現在已經超出了我們之前設想的範圍,其實我不知道溫家現在打算怎麼樣,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隻能去麵對,所以將來上不上法庭打撫養權的官司,我都希望你不要插手。”
秦樊剛蹙眉,扭過臉來看著歆晚。
“我打算明天就給麥克瑞打個電.話。”麥克瑞是歆晚在美國的導師,“我打算暫時休學,先我父親的公司上班,我之前也答應了他,如果我和溫翰宇離婚了,我就願意改姓蔣,然後回來幫他。”
“晚晚!你在說什麼?”
秦樊剛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英俊的臉上都是氣憤,“你要休學?way?就是因為這個撫養權的官司麼?ok,就算是打官司,我也會幫你,誰說一定會輸給那個溫翰宇?你沒有必要休學,你已經快要畢業了,再有半年,你現在休學之前的一切都前功盡棄,我不同意。”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已經決定了。”
歆晚的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越,我很感激你,這些年來,無怨無悔的在我身邊照顧我,幫助我,我什麼都不能給你,但是你已經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了,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我們母子會拖累你,你應該回秦家,你父親需要你,秦家也需要你,我”
“shutup!”
秦樊剛一把抓掉了頭頂反戴著的帽子,揚手丟在了地上,他臉上一貫都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會兒眼角眉梢卻是透著幾分痛楚,男人那一口流利的英文之中,更是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晚晚,我以為全世界你是最瞭解我的人,為什麼你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讓我插手你的事情,我已經盡量在控製自己了!可是為什麼,你要讓我回秦家?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甩掉我?你知道我今天為了見你,我”
“算了,隨便你,我馬上就走。”
歆晚咬著唇,看著秦樊剛僵硬的背影在自己的眼前漸行漸遠,她心裡有些難過。
並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不捨得,是因為她知道秦樊剛心中最痛的是什麼,她卻還是眼睜睜地對著他的傷口狠狠紮下去——